與此同時。
千裡之外,灤州城外,大明軍營。
旌旗飄飄,軍紀嚴明,時不時的傳出士卒訓練的吼聲。
崇禎的聖旨以及抵達。
帥帳之內,孫承宗正在與眾將跪接聖旨。
孫承宗相貌奇偉,胡須像戟張開一樣,哪怕是年過六旬,也依舊是精神抖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太監宣讀完聖旨之後,小嘴跟抹了蜜一樣,一個勁兒的向孫承宗道喜,“恭喜孫督師,賀喜孫督師,孫督師簡在帝心啊!”
“公公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孫承宗自然知道這太監是在向他討要喜錢,便道:“來人,請公公下去好好歇息一下,喝杯茶。”
隨即,便有副將進來,將宣旨太監請到隔壁軍帳。
“恩師!”
宣旨太監剛走,袁崇煥就跪在孫承宗麵前,聲淚俱下,道:“薊遼戰事,我……我有負恩師,有負朝廷啊!”
孫承宗那肅然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情緒,他抬手揮退左右。
然後,孫承宗圍著袁崇煥走了一圈,眼中帶著幾分審視之意,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還認我是你的恩師?”孫承宗忽然開口說道。
“恩師教誨之恩,元素沒齒難忘,隻是這次薊遼戰事,學生讓恩師蒙羞了!”
袁崇煥俯首叩拜。
“袁崇煥,我可不敢做你的恩師!”
孫承宗忽然暴喝一聲,嗬斥道:“你竟敢不顧江山社稷,暗通後金,你賊心當誅!”
這次,袁崇煥下獄,孫承宗並沒有為袁崇煥求情,因為他也認為袁崇煥與後金有所勾結!
“恩師,我沒有,我不敢!”
袁崇煥渾身微微一顫,像是被孫承宗嚇到了。
“嗬嗬,還有你袁崇煥不敢之事?”
孫承宗冷笑一聲,道:“後金軍隊一路南下,你尾隨其後,不思抵擋後金,一路跟到京師,致使京師險些淪陷,鑄成大錯!”
“你將朝廷,將陛下,置於何地!”
“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袁崇煥連忙解釋道:“恩師,此次後金賊人來勢洶洶,當我得到消息之後,為防止關寧防線有失,並不敢抽調過多兵力,隻是帶了本部兵馬,一萬關寧鐵騎,就急匆匆入京勤王。”
“那後金韃子的厲害,您也是知道的,我區區一萬兵馬,豈敢硬撼他們兵鋒?”
“我隻能隨後斡旋啊!”
孫承宗麵色依舊冰冷,道:“袁崇煥,你少用這些敷衍彆人的話,來敷衍本督師!”
“你一萬關寧鐵騎尾隨後金,後金韃子為何不在這一路上,將你這一萬關寧鐵騎吃掉?”
“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後金韃子不敢,要麼,你跟他們暗通有無!”
“可後金韃子連京師都敢攻打,難道還不敢吃掉你這一萬關寧鐵騎?”
袁崇煥心中苦澀到了極點。
“這……這我也不知曉,可我真的沒有暗通後金,我隻不過是想要以議和的名義,暫時穩住後金啊!”
“我是一心為了大明江山社稷,絕無半點私心啊!”
袁崇煥苦口婆心的解釋道:“您也知道,如今朝廷國庫空虛,九邊將士的糧餉時常欠缺,軍心不穩,將士們遇戰必不敢效死力,一旦後金此時攻打關寧防線,後果不堪設想。”
“我私自與後金議和,那隻不過是緩兵之計,想要暫時穩住後金,並不是真正的想要跟後金議和啊!”
孫承宗皺眉道:“你所言當真?”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