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成國公用心良苦,雖有過錯,但也念在其一片忠心為主,情有可原!”
張溪知見狀,連忙站出來為朱純臣說話,道“罪不至死!”
原本朱純臣敢如此吃空餉,張溪知是不敢為朱純臣說話的,可是現在朱純臣他們的存亡直接關係到新商稅的成敗。
張溪知不得不站出來力保朱純臣!
“對對對,陛下,臣愚鈍,是臣一時糊塗,險些誤了軍國大事,臣請陛下賜罪!”
朱純臣痛哭流涕的重重磕頭,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周圍滿朝文武,心裡微微有些惻隱之心,似乎也被感動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隻能說朱純臣他們蠢。
這也讓滿朝文武心裡稍稍好想一些,但總歸是氣憤的。
因為勳貴們的愚蠢,險些讓京師淪喪在韃子之手。
崇禎麵色難看,朱純臣這些家夥當真是不要臉,京營的軍餉雖然不足,但也是每年發送八成!
朱純臣竟然將吃空餉說的如此清麗脫俗!
可朱純臣真要這樣不要臉的賣慘,他也沒有辦法。
愚忠也是忠啊!
“哎,難道推行新商稅就真的有那麼難嗎?”
“難道這些人就真的見不得大明好起來嗎?”
“大明倒了,對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
崇禎坐在龍椅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沒有半點的憤怒,有的隻是一片絕望和無力之感。
他真的很想讓大明好起來。
在沒有偷聽到朱慈烺的心聲之前,他一直以為大明的敵人在陝西,在遼東,在外麵。
可是當他偷聽到朱慈烺的心聲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大明的敵人,至始至終都在大明內部。
就在這朝堂之上。
就是這滿朝文武!
他們才是大明最大的敵人!
可是偏偏大明又缺不得他們。
這才是崇禎最無力,最絕望的地方。
“嗬嗬,真的是這樣嗎?”
朱慈烺冷笑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從懷裡再次掏出一份名單來,道:“你剛才說京營的士卒,全部戰死了!”
“好,孤這裡還有一份名單,是戶部每年發送軍餉給京營的核對名單,一共是兩份,一份是崇禎元年的名單,一份是崇禎三年年初的名單!”
“崇禎三年二月份,韃子剛剛退出京師不久,你們就又一次請餉。”
“你說在崇禎二年的時候,很多士卒都戰死了,可是這兩份名單上麵的士卒,連名字與出身都是一模一樣!”
“你不要告訴孤,是他們的鬼魂來領餉的,也不要告訴孤,這是你搞錯了!”
“你好好看一看吧!”
朱慈烺將這兩份名單狠狠的甩在朱純臣的臉上。
朱純臣整張臉瞬間慘白到沒有任何的血絲,這名單上的名字可是做不得假的!
滿朝文武見到這一幕,剛剛平息了幾分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好啊,成國公,我竟然沒有想到你堂堂一個國公,竟然也是這般的能說會道,當真是了得!”
“我們還險些讓你欺騙了過去!”
“你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連京營的軍餉都敢貪汙!”
“陛下,臣請求陛下嚴懲成國公,成國公等勳貴如此辜負朝廷的信任,屍位素餐,罪當該死!”
“請陛下嚴懲!”
“……”
滿朝文武義憤填膺。
成國公是真的該死啊!
旁邊的朱審烜等藩王和郡王們,看到朝堂上的風向,忽高忽低,心裡都不住直呼長見識了!
這就是朝政麼?
果然是大起大落,讓人心潮澎湃啊!
好在他們是藩王,不然這哪裡能玩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