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輕笑一聲,極儘諷刺。
他揮揮手,示意手下:“弄醒劉軍師。”
一盆冷水澆下去,昏死的劉軍師動了動,醒了。
大當家抬眸看顏鬆:“勞煩顏大人,再說一次。”
顏鬆:“……”
顏如玉抿嘴,莫名想笑,尤其看著人家雲淡風輕就讓顏鬆一副吃屎的樣子。
這個男人,有點意思,上次見他抓兔子,一樹枝把兔子紮死,就覺得他不一般,沒想到,還如此腹黑。
顏鬆又嘶著氣說一遍。
劉軍師氣若遊絲:“是,是你。”
顏鬆不知該怎麼接話,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接頭竟然是這麼個場景。
顏如玉認出來,這位劉軍師,就是她從暗道出來時,看到的從另一座山峰上被拖過來的人。
她目光落在大當家身上,不知為什麼,他要對自己的軍師下這麼狠的手。
還有,那座山峰上,有什麼?
此時,就見大當家起身,緩步走到劉軍師和顏鬆近前:“劉軍師,人見著了,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劉軍師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的都說了,真的!
墨先生隻說讓我驗明顏鬆的正身,然後帶他見大當家,其它的都由大當家和顏鬆談,我真的不知道啊。”
顏鬆一臉懵,看著麵前的大當家不知所措:劉軍師被打糊塗了?在說什麼?
大當家看出他的疑惑,嘴角微微一勾:“哦,忘了說明一下,我不是原來的大當家,原來那個,讓我殺了。”
顏鬆:“!!”
顏鬆下意識後退,旁邊的山匪刀抵在他後腰:“彆動。”
顏鬆冷汗瞬間下來,胸口起伏,不知如何應對。
顏如玉微訝,這個結果,也讓她有些意外。
她嗅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想著那座山峰,該不會是……這裡的人都換了,這位血洗山寨,把屍首和活口都押到那邊去了吧?
大當家淡淡道:“原來的大當家不肯合作,說話還不好聽,尋死覓活,還叫囂讓我殺了他,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
不願意活的就成全,願意配合的都活著,劉軍師這不是就活得好好的?我這人就是這麼好脾氣。”
顏鬆大氣都不敢喘:這叫活得好好的?這叫好脾氣?
“顏大人彆誤會,要不是因為劉軍師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害了三十七名無辜女子,他也不會傷這麼重。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殺人償命,自己造的孽得還,顏大人,你說是不是?”
顏鬆顧不得額頭豆大的汗珠,點點頭:“……是。”
“嗯,”大當家轉身回座,手托著腮,“繼續說。”
顏鬆一頭霧水,說什麼?
他腿上發軟,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嚇的,撲通一聲跪下:“大當家,我出身不好,隻想出人頭地,墨先生找到我說,有辦法幫我達成。
隻要我能按他說的做,等這趟從西北回來,就能提拔我進吏部或者兵部。
到雙峰山,也是墨先生的意思,但他真的沒明說,隻說讓我聽劉軍師安排,其它的我並不知道。”
氣息奄奄的劉軍師掙紮道:“我也不知,隻說讓我驗明正身,帶顏鬆回寨,見到大當家之後自有定奪,具體乾什麼,我真不知啊。”
大當家手指轉著匕首,問顏鬆:“接觸過程中,就一點沒發現什麼?顏公子可不是個糊塗人,計謀多得很。”
他說的是“顏公子”,顏鬆心頭一凜,懷疑他知道自己從前乾的那些事。
顏鬆垂下頭,快速思索:“他身量不高,很瘦,右腿似乎有點跛,聲音應該是刻意改過,聽不出什麼。”
“啊,對了,他的右手手腕上,似乎有什麼印記,”顏鬆舉舉手,“不過,我隻看過一次,不知究竟是胎記還是傷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