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驚得指著他:“你……你……”
“怎麼?不興戴眼罩?”
劉二看他腰側的刀一眼,吞口唾沫不吭聲。
霍長鶴低聲對顏如玉解釋:“我前些日子害了風眼病,大夫說讓我戴個眼罩。”
顏如玉看他一眼,沒說話:我信你個鬼。
到陳家附近,霍長鶴就感覺出不對勁,不少村民來幫忙,昨天晚上是救火,今天是……拿著老鼠夾子什麼的。
這是怎麼個情況?
看到一隻隻老鼠被抓出去,霍長鶴都有點起雞皮疙瘩。
這是多少隻?
偷眼看顏如玉,她倒是神色如常。
霍長鶴喜滋滋地想,他這個小媳婦果然不同尋常,一般女子看到一隻老鼠都嚇破膽,尖叫不止。可她呢,多鎮定!果然是天生的霍家媳婦!
顏如玉哪知他心裡想得歪到姥姥家去了,注意力都在地上。
顏如玉自己清楚,之所以會招來這麼多老鼠,就是因為她昨天晚上撒下的藥粉。
老鼠從四麵八方跑來,再加上今天來幫忙的人來回走動,地上那些淺色粉末早不知所蹤。
儘管知道萬無一失,顏如玉還是特彆留意看了看,以免發生紕漏。
幾個婦人在胡同口,小聲又興奮地頭碰著頭,嘀嘀咕咕。
“我的天爺,可從來沒見過他們一家如此狼狽過!”
“就是,平時她多能啊,根本瞧不起咱們,上回趙氏那件舊衣裳被扯破,瞧她那個樂!今天好,報應來了吧!”
“聽說,他們都光著身子,衣裳都被掛到院門口樹上了,是不是啊?”
“是,是,我可以作證,我親眼瞧見的,要不是來了人給他們拿下衣裳,現在還光著呢!”
“噗……叫來人讓人看到光身子丟人,不叫人自己又辦不到,這可真是……”
“哎,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
“不好說。”
“會不會是……有鬼?”
“啊?彆亂說,不會吧……”
霍長鶴聽得清楚,眼中閃過疑惑和笑意,偏頭看顏如玉,顏如玉麵不改色,眉毛都沒動一下。
真沒得住氣,昨天晚上,她悄悄去乾的,就是這件事吧?
顏如玉不動聲色,霍長鶴也假作不知,樂得看戲——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裡正夫婦也過來幫忙,今天早上裡正的氣色就好了許多,早飯也比平時多吃了些。
兩人見到顏如玉來,想著顏如玉之前的叮囑,沒過多表示熱情。
裡正上前拱手:“姑娘怎麼來了?”
劉二說:“裡正,是我請來的,她不是會醫術嗎?我說讓她給陳公子瞧瞧。”
裡正一皺眉:“這……陳墨是男人,怕是不合適。”
劉二愣了愣:“不合適嗎?”
裡正看顏如玉:“姑娘,多謝你的好意,隻是他……不是病,是受傷,你去怕是不方便。”
霍長鶴察覺有隱情,又知顏如玉既然來,就是為了看,不看定不會甘心,便站出來說:“我去。”
“不必,醫者眼中隻有病患,沒有男女之分,我去瞧瞧。”
見她這麼說,裡正也不好再攔,給老伴兒遞個眼色,示意跟著幫忙照顧。
一進院,就見村長妻子在堂屋哭,臉色蒼白,滿臉是淚,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村長蹲在台階上,抱著頭歎氣。
兩人身上都有點傷,像是被咬的,但都不算嚴重。
劉二小跑著過去:“村長,我把大夫找來了。”
村長抬頭,見顏如玉和霍長鶴,擰眉道:“不是讓你去請真人嗎?這倆人哪來的?”
“昨兒她救了裡正,我尋思著,讓她給公子看看,要是她不行,等真人來了再看不遲……”
話沒說完,村長一下子站起來,甩手給劉二一個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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