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應該為救你而死。”
阮仙藻停住哭聲,霍然睜大眼睛:“你騙我!”
“是啊,騙你,”霍長旭冷笑出聲,“比起你騙我,不過百千分之一。我這條命不值錢,但也不至於去救一個陌生人,救一個白眼狼,一個毒婦!”
“你,霍長旭!”
信使忍不住製止:“差不多行了!乾什麼呢?這還被挾持著,你們到底救不救?”
“不救,”顏如玉乾脆利索,“要殺你就快點殺,時候不早,我們還要休息,明天還得趕路。”
信使:“……”
他刀往下壓了壓,也不知道是該還是不殺。
恰在此時,阮仙藻又覺得渾身癢起來:“顏如玉,你給我的是假藥!”
“沒錯,我也沒說過要給你真藥,”顏如玉掃一眼死去的陳墨,“包括他,他的也是假的,隻可惜,他死得太快,我沒有看到他失望生氣的表情。”
“啊,顏如玉……”阮仙藻癢得亂動。
信使一條手臂中箭,本來就痛得要死,另一條手臂還得握著刀挾持她,現在她一亂動,差點弄不住。
“我做鬼也不會……”
阮仙藻高聲叫,還未停止,信使已經割破她喉嚨。
大團的血湧出,染紅她的衣襟,阮仙藻身子軟軟倒地,微微抽搐。
“啊!”大夫人驚呼一聲,手捂住霍長衡的眼睛。
信使趁機縱身向屋頂飛躍。
顏如玉和霍長鶴對視一眼,默契地說:“讓他走。”
放掉信使,讓他回去報信,才是開始。
讓他死有什麼難?讓他回去,引蛇出洞,才更重要。
“大嫂,”霍長旭開口,對著顏如玉叩頭,“對不起。
是我的錯,我蠢,不及大哥萬分之一,被她耍得團團轉。
我霍長旭對天發誓,若能活著到西北,這一路上,必定為大嫂的話是從,必儘全心全力。”
大夫人張張嘴,未語淚先流。
霍長鶴垂下目光,心頭湧起濃濃的酸澀和欣慰。
顏如玉淡淡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跪。
記住你自己的話,我無所謂,做好一個兒子應該做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