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們眼睛一亮。
顏如玉又道:“我話說在前麵,給家裡誰做,量好尺寸來領,不許多報,另外,都聽清楚,是給老人和孩子,沒有老人孩子的,給女子做,男人放在最後。”
現場靜了靜,有人問:“為何?”
“因為物資有限,因為老人孩子女子體弱,因為平時補給物資時,女人們把家裡的錢算著分成幾瓣花,都先緊著男人。”
“這個理由,夠嗎?”
顏如玉聲音平靜,卻像耳光,打在男人們的臉上。
沒人再有異議。
“剩下的布,到時候根據表現,再做分配。”
顏如玉字字像釘子,砸在地上一字一坑:“誰若是欺負自家女人,讓我知道,那就和霍大霍二家一樣,直接被取消資格。”
“我保證,發放物資不隻這一次,以後路上,我會帶著大家吃飽穿暖,平安到達西北。”
“我顏如玉,說到做到。”
顏如玉的保證,猶如一枚定心丸,讓大家的心漸漸穩下來。
顏鬆冷哼道:“好大的口氣!顏如玉,彆的不說,單說眼下,安泰鎮瘟疫橫行,你怎麼保證?”
顏如玉目光冰冷掃來,嘴角勾出譏諷的弧:“顏大人,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嗎?
我們可都是被你管束,由你押送,你現在不思怎麼保住我們,我替你穩人心,你反而來質問我?”
“顏大人,你究竟是想讓我們活,還是想讓我們死?”
顏鬆一噎,咬牙道:“莫名其妙,是你自己在那大放厥詞,與本官何乾?”
“那顏大人就說說你的計劃,你打算如何保我們周全?”
孟夢涼嗑兩枚瓜子:“是啊,顏大人,不隻他們,我們也等著聽您的英明號令,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顏鬆冷聲:“本官如何知道!”
馬立羽接話:“顏大人,您這話說得太輕鬆了吧?
當初是您下令要進入安泰鎮的,本來在鎮外過夜即可,第二日添些補給,即刻動身,也不會波及到我們。
您卻執意進鎮,進鎮不算,還非要留下住兩日。”
馬立羽早就有所懷疑,總覺得顏鬆有陰謀,現在這種情況,不得不猜測,顏鬆是否知道會發生這些。
若真如此……馬立羽細思極恐。
顏鬆徹底冷下臉:“馬大人,你胡說什麼?莫非是指責本官是故意的不成?”
“是不是故意,你自己心裡有數,”顏如玉淡淡道,“顏大人最好想想法子,發揮你的作用,彆不但不管,還說風涼話。”
顏鬆啞口無言,生一肚子悶氣,又轉念一想,何必與顏如玉在這兒鬥嘴,反正……大局已定。
他冷哼一聲:“顏如玉,我看你能狂到幾時。”
“自然比你的命還要長,”顏如玉道。
說罷,不再理會顏鬆:“來,過來領布!”
有了米糧,就是有了吃的,有了布,能做衣裳打發時間穩住心神,浮躁不安的人心就更加沉穩。
東西分配完,銀錠準備飯,大夫人拉著顏如玉進屋。
“我看看,有沒有受傷?出去那麼久,可把我擔心死了。”
“母親放心,我這不是好好的?”顏如玉安撫。
大夫人眉眼間浮現愁色:“彆的還好說,就怕真的是瘟疫,我聽從街上回來的人說,外麵都亂了套,官府還封鎖了出入口,這陣勢……”
她歎口氣,壓住聲音:“他們說得對,以前老家的確鬨過一次,相當慘烈,老家的村子後來往東遷了幾十裡。我就怕……”
說到這,大夫人又頓住,勉強笑笑:“瞧我,淨說些有的沒的,咱們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一家人在一起,什麼坎兒都能邁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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