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進屋:“昨日來過,聽說您累著了,就沒打擾。”
杏林先生沉下臉:“彆提這事兒。”
墨先生看一眼他桌上鋪開的幾個方子:“東西找到了嗎?”
“還差一樣,”杏林先生微歎。
墨先生微訝,挑眉道:“哦?這次出去找到了一樣?您不是說,這兩樣都很難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杏林先生從小盒中珍視地拿出一枚紅色果子,“這個,就是美人嬌。”
墨先生上前,想伸手拿過來看看,杏林先生又收回手:“隻許看,不許摸。這可是煉製丹藥的重要藥材。”
“隻得此一枚嗎?”
“還有兩顆核,”杏林先生歎氣,“一枚已經實屬不易。”
他臉色微變,似想到什麼不堪回首的事,咬牙道:“讓我遇見那丫頭,我非問出她從哪弄的美人嬌不可!”
“丫頭?”
“正是,那丫頭詭計多端,”杏林先生胡子都撅起來,“哎,對了,你幫我找找,看她現在走到哪了。”
“好,她是什麼人?”墨先生問。
“她是個犯人,是被流放的,這個應該不難找吧?”
墨先生心思微動:“莫不是鎮南王府的人?”
……
顏如玉打了個噴嚏。
霍沁香放下筆,擔憂道:“仙女嬸嬸,你生病了嗎?”
“沒有,”顏如玉搖頭,“大概是要下雨了,天有點涼。”
霍沁香趕緊倒杯熱茶,雙手遞過去:“仙女嬸嬸喝茶,暖暖。”
顏如玉笑著接過:“小沁香真是個小棉襖。”
容氏在一旁笑,她也在做針線,大夫人多給她幾尺,讓她給自己也做一件。
顏如玉還給她一條毛茸茸的圍脖,等天涼時,用來保護脖頸。
容氏感激不已。
“你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不必擔憂,安心休養便是。”
容氏點頭。
顏如玉起身道:“稍後吃飯叫你們。”
剛回到屋門口,就聽裡麵有人說話。
葵娘聲音壓得很低:“婆母,這瘟疫可非同小可,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吧。”
大夫人歎氣:“能有什麼辦法?我們是犯人,不像你,去哪都自由。葵娘,要不你帶著孩子走吧,說不定還能保住命。”
你可快走吧,煩死了,天天演,大夫人現在演戲的熱情退去,隻想安靜地做針線。
“婆母,我怎麼能扔下您?現在這麼亂,不如您跟我一起走?”
大夫人睜大眼睛,忍住想用針紮死她的衝動:“我自己走?不管旭兒和衡兒?”
大夫人臉上蘊起怒色:“葵娘,你實話告訴我,這是不是長鶴的主意?
他是不是病得腦子壞了?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不顧手足兄弟了?
外麵這些人,可都是他的族人宗親,這就不管了?”
“這他娘的說是的人話嗎?你給我把他叫來,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他!”
葵娘:“……”
顏如玉抿嘴笑,大夫人現在放飛自我,什麼話都能說,這指桑罵槐用得妙。
八哥尖嘴敲著窗棱:“腦子壞了,哦喲喲,他娘的不會說人話了嘿!”
“婆母,您彆生氣,夫君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擔心您,他素來孝順……”
“這樣不顧手足兄弟的孝順,我可不敢要,”大夫人低頭下,飛針走線,不再理會。
葵娘覺得尷尬又生氣,勉強笑笑:“婆母,若是瘟疫到此,可說不好誰死誰活,您……”
“死我也要和孩子們死在一處,你也是做娘的,”大夫人攔下她的話,“你會丟下瑞哥兒走嗎?”
“要不這樣,你把瑞哥兒給我,你去找長鶴,你倆逃命去吧,雙宿雙飛,永不分離。”
“去吧去吧,逃命去吧!”八哥又叫。
葵娘臉漲紅:“婆母,我不會丟下瑞哥兒的。”
“這不就行了。”
顏如玉打個響指,八哥飛過去:“仙女仙女!皮膚好白,眼睛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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