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書房,顏如玉有點失望。
這書房太乾淨了,沒有多寶格,沒有什麼字畫裝飾,連桌椅也隻有兩套。
桌麵上隻一個筆架和硯台,連張紙都沒有。
後麵有個書架,放著一些書和紙。
書也是普通書,遊記之類的都算是休閒書。
找了找,也沒有什麼暗格暗室,彆說值錢物件兒,就是能證明身份的,和翼王的來往書信,印章之類,統統沒有。
顏如玉一路走來,也見過不少書房,這樣的還是頭回見。
霍長鶴蹙眉道:“我看此人不像是真的隻為簡潔乾淨,他似乎是在刻意掩飾。”
“掩飾什麼?”
“他的痕跡,習慣,或者是……身份。”
霍長鶴手指撫過毛筆:“具體是什麼,我一時也說不好,但總感覺,他是有意而為。”
“而且,”霍長鶴嘴氣一頓。
“什麼?”
“我總感覺,他和翼王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他不似一個屬下,雖然表麵是個屬下。”
霍長鶴說得有點繞,但顏如玉聽懂了。
“你的意思是,翼王反倒是他的棋子?”
顏如玉問出口時,也覺得也這個猜有道理,這個家夥就是個謎,始終無法猜透。
“無論他要乾什麼,我們就依計行事,”霍長鶴叮囑,“明日你要多注意安全,我也會安排人手,混在人群中。”
“好,”顏如玉點頭。
這裡沒什麼收獲,兩人也不再耽誤時間,轉身準備走。
顏如玉目光無意中一掠,看到墨先生的床頭上放著一個玲瓏精致的模型。
是用木棍所做,打磨得邊角光滑精致,隻是這個模型搭建得有點不倫不類,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
顏如玉想拿走,轉念一想,沒有其它收獲,單拿走一個,不但沒什麼用還會引起墨先生懷疑。
萬一影響到明日計劃,也是不妙。
於是,她拿出紙筆,對著模型速寫畫下,還畫了不同的幾個角度。
霍長鶴驚歎:“你的畫技……竟如此出神入化。”
“那當然,這不算什麼,”顏如玉說,“我喜歡藥草,有時候在野外,做記錄,遇見不認識的,就先把它畫下來,時間一久,就練得不錯。”
霍長鶴發現她對一些讚美真的是照單全收,比起一些人虛假客氣,扭扭捏捏,坦蕩得可愛。
畫完圖紙,兩人一起出院子。
顏如玉又拐去杏林先生住的院子。
杏林先生躺在床上,意識還是有點恍惚。
他想不通,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被摔暈了,還摔得這麼重。
骨折了不說,臉也腫,牙也掉,這副樣子,還怎麼出去見人?
關鍵是,也不知道這骨是怎麼接的,還是疼得厲害,不隻是疼,還有點火辣辣的。
“怎麼這麼安靜?”他哼哼唧唧地問。
小童在外屋沒有聽見,他扯著嗓子大叫:“你死哪兒去了?”
小童趕緊進來,手上也纏著繃帶:“先生,怎麼了?”
“為什麼這麼安靜?”
“墨先生吩咐過,不讓任何人打擾您休息,除了到時辰來換藥的大夫,其它人不許來。”
老杏林沒好氣道:“這是要無聊死我吧?”
“你怎麼沒熬藥?彆想偷懶!”
“是,我這就去。”
小童轉身出去,無聲撇撇嘴——他自己受傷了,沒好氣,就拿彆人撒氣。
熬藥,熬的什麼藥!
院子裡的草藥都丟了不少,小童還沒敢說,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這裡偷東西。
不過,還是等先生好了再說,否則,這會兒沒好氣,倒黴的還是自己。
翻開窗台上的舊醫冊,上麵有好多方子,都是用來做試驗的,小童挑幾味藥,開始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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