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疫症,救百姓,平叛亂,擒翼王,這樣的功勞送給你,你敢不敢要?”
安辭州手心滲出薄汗,扔掉半截木棒子:“本官自然敢!”
“隻是,你……”
話音未落,騎士一弩箭再次射出。
墨先生已做好準備,猛地拉過身邊一名護城軍,擋住頭和胸口。
騎士輕蔑一笑。
墨先生隻覺得腿上一陣劇痛——那支箭根本沒射他的關鍵部位,而是射中小腿。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墨先生大喊。
騎士沉沉笑聲從胸口溢出:“憑你,也配!”
墨先生猛地意識到,麵前的人不是曾經的大當家,已經脫離他的掌控。
巨大的憤怒從胸口擠出:“你、是、誰?”
銀錠從人群裡擠出來,手裡托著熱氣騰騰的手巾:“讓一讓,讓一讓!”
走到騎士馬前,雙手遞上。
熱毛巾抹過,臉上易容抹去,原本普通的臉,漸漸露出真容。
數百人的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臉。
秋風裹著寒意,微微拂動他身上披風,極黑的墨色,映著蜜色燦華的麵容。
長眉微微向上挑,眸子狹長,漆黑眸色若深淵,儘顯冷厲。
他坐得筆直,威儀萬千,聲音朗朗,一字一字清晰入耳。
“鎮南王,霍長鶴。”
死一般的寂靜。
翼王臉色白透,身子晃了晃,眼前有些發黑。
墨先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機關算儘,也想不通,明明遠在千百裡之外的雙峰山,儘在掌控的雙峰山,怎麼突然就成了霍長鶴的?
安辭州心口狂跳,張張嘴,一向巧舌善辯的他,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霍家人個個目瞪口呆,往日情景不斷在腦子裡徘徊,他是霍長鶴?天!
人群裡的霍長旭濕了眼眶,雙手緊緊交握,嘴唇都在顫抖。
唯顏如玉,似笑非笑,鎮定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