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大人治病用的……”
劉管家還沒有說完,誠康喝斥:“胡鬨!趕緊撤掉!”
他邁步進屋,劉管家看顏如玉。
顏如玉正冷眼旁觀,見劉管家看過來,淡淡道:“大人抹了血,情況如何?”
“的確有所好轉,大夫,之前是我怠慢,您彆見怪,這樣,您需要什麼隻管說,我一定照辦!”
顏如玉和霍長鶴心領神會,這管家態度轉變這麼快,定然是刺史對他說了什麼。
“我累了,要休息,另外,準備些上好藥材、香料,明天我要親自熬藥。”
“好,好,沒問題。”
劉管家恭敬地把他們送回院子。
臨走時,顏如玉回頭看陳姨娘和刺史夫人。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刺史府這台戲,可真是夠熱鬨的。
回到院子,把劉管家打發走。
霍長鶴問:“看出什麼了?”
顏如玉抿口茶:“夫人與刺史,的確感情不好,夫人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位大公子,也對陳姨娘母子,也是恨之入骨。”
霍長鶴手點額角:“這個誠大公子,我倒是有點印象,他曾隨書院先生去過京城,當時與京城才子辯過禮,我還是聽長旭說的。”
“他怎麼會回來的?”顏如玉說,“剛才看管家的神情也有點意外,刺史夫人似乎也不知道。”
霍長鶴一怔:“誠康,一回來就問刺史怎麼樣,似乎知道刺史病了。”
“所以,他是怎麼知道的?”
兩人正在低聲談論,院子裡有人說話。
“貴客可在?”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來的正是誠康。
顏如玉和霍長鶴交換眼色,起身到外邊。
誠康還是剛才的裝扮,隻是已經脫去鬥篷,身側的劉管家提著燈籠,臉色有點為難。
顏如玉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有事?”
誠康打量她,剛才沒細看,現在一瞧,此人身姿挺拔,從容鎮定,眼神冷淡,倒真有點氣度。
但,誠康還是拱手道:“多謝二位為家父診治,不過,在下讀的聖賢書,當知世間之事都有規矩正道,治病求的是醫,而非燒香禱告。”
“時候不早,我誠家也就不留二位,請離去吧!”
他偏頭,劉管家奉上一錠銀子。
“這錠銀子,就當二位的診金。”
霍長鶴蹙眉:“大公子這是要趕我們走?”
誠康話說得客氣,但意思還是“趕”。
霍長鶴有點惱,明明是他們家自己一團汙濁,說得好像他多高貴,如同白蓮聖潔。
正要反駁,顏如玉輕按他手臂,淺笑道:“大公子,恕我直言,你讀的聖賢書,未必就真的全進了你的肚子。”
誠康一愣,臉上有幾分慍色:“你此話何意?”
“你說求的是醫,那你可知道,你們家的人正是看中我的醫幡,才讓我進府;
我開藥方,指導煎藥,你父親方有現在的好轉;至於說燒香禱告,敢問大公子,你母親整日在做什麼?”
“怎麼?你母親燒香是敬佛,我燒香就是歪門邪道?何況,我這歪門,正好對著你父親的邪病。
你若不齒我的做法,不如想想,你父親是怎麼得的此病。”
誠康臉漲紅:“你……”
“所以我說,彆仗著自己讀過幾本書,見過幾位聖賢,就自以為高人一等,否則,這聖賢書進的也是狗肚子。”
顏如玉目光在那錠銀子上一掠:“另外,這點診金留著給大公子多買幾本書吧!”
“你!簡直豈有此理!”
“沒錯,豈有此理?”霍長鶴冷笑,“我們不辭勞苦,給你父親治病,你們自己的人用錯藥,又擺香案挽救,下人不懂事,現在大公子你也跑來質問,敢問,我們招誰惹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