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反問:“那又如何?再戴罪也是王爺,皇上的聖旨,可沒說削去王位。”
“行了,”顏如玉擺手,“廢話少說,入正題吧!”
顏如玉目光掠過四周:“各位鄉親,我是鎮南王妃,我們一家流放西北,路過徐城,不成想,城中發生變故,異味突生,道路被堵,我們走不了。”
“路遇不平之事,自當出手。”顏如玉聲音朗朗,“可這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就耐人尋味了。”
刺史臉色鐵青:“王妃,休要胡言!即便你是王妃之尊,我也是四品大員,豈能容你隨意誣蔑!”
“誣蔑?”顏如玉輕聲嗤笑,“刺史大人好厚的臉皮,竟然還能說出誣蔑二字!”
“敢問刺史大人,你家小公子,是怎麼丟的?”
刺史臉色一僵:“這與你無關!”
顏如玉上前一步,低聲道:“與我無關,可與墨先生有關?”
刺史眼睛霍然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得多,”顏如玉退回,“要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一說嗎?”
“還是……”
“說!”誠康突然大聲開口,“就在這兒說!”
刺史夫人擰眉:“康兒!”
“母親,”誠康大聲自嘲笑,“枉我自視甚高,傲視一切,其實咱家早就肮臟一片!今天裡子麵子都保不住,那就索性撕個乾淨!”
“我也想知道,我的父親,到底是怎麼算計我的!”
刺史大罵:“逆子,到底是你算計老子,還是老子算計你?!”
他一指陳姨娘:“這個女人,是我帶回府裡的,救她於危難,幫她拿回家產,可你們是怎麼對我的?”
刺史一把揪過陳姨娘,推搡在地:“賤婦,你說!”
陳姨娘哭泣不止:“老爺……”
顏如玉眼角餘光掠向四周,時刻關注動向。
她之所以站出來,就是想引誘墨先生出來,墨先生太過冷靜狡詐,隻有以身為餌,讓他明白此計徹底破碎,才有可能激怒他,讓他現身。
這邊越亂,顏如玉才越有空子可鑽。
本也不想讓這事鬨得太過難看,但刺史府全員惡人,沒有一個無辜的,他們自己非要在當街撕,也就彆怪她心黑手狠。
誠康見陳姨娘倒地,想要去扶,被刺史夫人拉住。
刺史夫人冷然道:“康兒,你太年輕,都是被這個賤婦引誘的。”
顏如玉冷冷看向刺史夫人。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但她沒有製止,而是袖手旁觀。
在陳姨娘丟了孩子之後,還在給她的補品中下藥,讓她記憶受損,行為如同瘋癲。
現在,還想著把自己兒子摘乾淨,把一切肮臟都推到陳姨娘身上。
陳姨娘的確算不得什麼好人,咎由自取,但其它人,又豈是清白無辜。
誠康搖頭:“母親,您怎能……”
刺史冷笑:“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嗎?不止我知,你母親也知!”
誠康不可置信看著刺史夫人:“母親……”
“是,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刺史夫人擰眉,“你年輕,難免犯錯,這個女人不守婦道,就該死。”
秋伯謙忍不住罵:“哎喲,我的天爺,這是什麼狗屁混賬話!”
說罷,又拍拍自己的嘴:“對不起祖父,我不該說臟話。”
霍長旭也一陣唏噓,暗暗想:這些人都是什麼玩意兒,還是自己家好,雖然流放,但一家人和氣又團結,多好!
霍二公子選擇性忘記自己曾經猛撞南牆的疼痛曆史。
刺史深吸一口氣,突然放聲大笑:“王妃,這就是你的手段?喬裝進本官府中,挖出這些陰私之事,然後讓本官顏麵儘失?”
“恕我直言,若是僅僅如此,那本官可就要說一聲,王妃白費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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