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英心裡翻湧著怒火,冷笑一聲:“她算什麼東西?我母親是大家閨秀,鄒氏一個卑賤婦,也配繼她的位子?也配生秦家的孩子?”
“她的確待我不好,但那時候我小,她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隻在我父親麵前充充樣子,可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秦素英嘴角微勾:“她又蠢又笨,還自作聰明,她沒膽子給我下藥,那我就裝出被下藥的樣子,讓她百口莫辯,等她被下藥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是我躲過一劫,她自食惡果。”
“與我有何乾?”秦素英眼中閃著冷氣,“倒是王妃,真是讓我意外,彆人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出,你一個外人,不過入府一次,就看清了。”
“她的死活,王妃應該不在意吧?”
顏如玉沉默盯著她片刻:“所以,你是因為鄒氏,才恨你父親。”
秦素英眼底驟然卷起驚怒,臉色陰沉:“不,不止。”
“我母親纏綿病榻,他沒空管;我母親死了,他沒空埋;娶鄒氏,倒是有空。”
秦素英譏諷笑:“可憐我母親病中還在求子,想給他生兒子,恐怕他早就忘了我母親。”
“那你就下毒殺他?”
秦素英嘴角慢慢上揚:“殺他?誰說的?王妃可不要亂說,他是生病,我身為女兒,心疼還來不及。”
“撒謊!”沉冷的聲音自院中響起。
秦素英轉身,見霍長鶴頭上戴著一個明晃晃的東西,自帶光暈,比火把還亮。
以至於都看不太清他的周圍,隻隱隱看到身後還有人。
秦素英眯起眼,後退一步,擺出防備的姿態。
霍長鶴邊走邊道:“秦素英!你弑父意圖謀奪兵權,利用宋清毅掌控官員隱私痛處,還不認罪!”
秦素英並不慌:“弑父?王爺,這話可不能隨意說,這樣大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霍長鶴眸中冷意儘現,抬手關掉燈,光芒一滅,身後的人影露出來。
“素英!”
沉而痛心地一聲,擊在秦素英心頭。
她凝眸看,臉色瞬間一僵。
秦江海穿一件尋常長袍,平時正合適的衣服此時有些晃蕩,這段時間臥床,他瘦了許多。
兩腮和眼窩都凹陷下去,嘴唇仍舊乾裂,肩背微微彎曲,不複當初的英武。
即便如此,還是讓秦素英嚇了一跳,她後退兩步,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江海。
“怎麼?”霍長鶴譏諷道,“秦小姐不是自詡孝女嗎?怎麼,看到你父親康複,不是應該歡喜嗎?
本王瞧著你的樣子,倒像是受了驚嚇。”
秦江海上前一步,痛心道:“素英,是為父對不起你,當初你母親生病,我一直在外,那時邊關敵軍隨時來犯,我必須駐守在前方陣營,遵守軍令。
後來你母親身亡,我也身受重傷昏迷,接到家裡的信時,已經是好多天以後,素英……”
“為父納鄒氏,是想讓她好好照顧你,你當時乖巧懂事,我以為你是喜歡的,沒想到她對你不好,你也怨恨她。
如果我早知道,也不會有後麵悲劇,千錯萬錯,是為父的錯!”
秦江海紅了眼眶:“為父一直想為你訂門好親事,霍二公子是個不錯的人選,為父也信得過王爺的人品,我還覺得,你會由衷高興……”
“借口!都是借口!”秦素英眸光冷厲,大聲反駁,“你永遠有苦衷,永遠都讓母親等!連死了也要等!
我的親事,由你來作主,我不喜歡霍長旭,一個書呆子,不能上馬不能提槍,隻會寫寫字,有什麼用?”
“你卻以為我喜歡,直是笑話!”
霍長鶴沉下臉,顏如玉走到他身邊,無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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