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接過書信,看著秦江海垂下的花白頭頂:“將軍保重。”
她扶著霍長鶴進客棧。
客棧裡大夥正忙得熱火朝天,有說有笑,看到顏如玉回來,都很高興,想過來打招呼。
但一看到她身側的霍長鶴,又都驚住,一時間,方才還熱鬨的院子鴉雀無聲。
霍長鶴透過黑紗,看到影影綽綽的人,淺笑道:“大家各忙各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霍仲卯收回震驚,強作平靜道:“王爺,您沒事吧?”
“王妃,有王妃在,王爺一定不會有事,是不是?”
其它人都圍攏上來,眼神期待地看著顏如玉。
顏如玉極慢地笑笑,用力握緊霍長鶴的手:“沒錯,我會把王爺治好的,大家放心,安心做事。”
霍仲卯心頭微沉,臉上揚起笑:“好了,大家都聽王妃的,我們好好做事,多賺錢,讓王爺王妃無憂。”
“是!”
眾人異口同聲,更加賣力氣地乾活,但沒有了方才的歡聲笑語。
顏如玉轉看,看到站在另一道月亮門處大夫人。
“母親。”
霍長鶴回頭,看到人影,嘴角微勾:“母親,看兒子的新裝扮如何?”
大夫人沒說話,快步走到他近前來,定定看一會兒,輕捶打他胸口,一下下,慢慢紅了眼眶。
霍長鶴輕輕笑著,笑容不曾變過。
直到大夫人不打了,趴在他肩膀,他才輕拍大夫人後背:“母親,我沒事,您放心。”
大夫人吸吸鼻子:“走,進屋。”
霍長旭也聞訊趕來,手裡還拿著筆,慌慌張張,看到霍長鶴時,眼中滿是心疼與驚愕。
“大哥?”
霍長鶴聞聲看他:“二弟,你來,正好有事與你說。”
幾人進屋,霍長旭還未從驚愕中回神。
“長旭,秦素英死了,你與她的婚事也就作罷,婚書你可自行處置。”
霍長旭眼睛泛紅:“大哥,這不重要,你的眼睛……”
“暫時的,你大嫂會給我治好的,”霍長鶴信心滿滿。
母子二人同時看向顏如玉。
顏如玉語氣堅定:“是,我會治好長鶴,你們放心。”
霍長鶴聽她叫自己名字,怎麼聽都覺得好聽,嘴角微翹。
大夫人忍下淚意,拉住顏如玉的手:“如玉,拜托了。”
“母親放心。”
霍長旭彆過臉,袖子壓壓眼角,重新回頭,臉上帶笑:“大嫂放心,我會好好寫書。”
霍長鶴心裡無聲歎口氣。
大夫人帶著霍長旭出去。
房間隻剩下顏如玉和霍長鶴。
“看看秦江海送來的書信,”霍長鶴提醒她,“看看那個蘇柳,究竟說了什麼。”
“好。”
顏如玉把書信打開,邊看邊讀:“蘇柳和秦素英的確關係非同一般,秦素英對他很是敬佩。”
霍長鶴思索道:“秦素英曾說過,長旭是個書生,她不喜歡這樣的人,覺得太弱而無趣。
按說,蘇柳應該和長旭是同一類人,他就是個幕僚,能強大到哪裡去,有點不符合常理。”
顏如玉也覺得,秦素英對霍長旭是發自內心的鄙夷,根本看不上霍長旭這種人,那又怎麼會喜歡同類型的蘇柳?甚至喜歡到用蘇柳的名字給院子命名。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顏如玉把信收起來:“先不管她與蘇柳,反正人已死,再複雜的情感也歸於塵土。”
霍長鶴沉默半晌:“玉兒,你說,蘇柳和墨先生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還未等顏如玉回答,霍長鶴又搖頭:“應該不會,時間地點對不上,蘇柳在邊關時,墨先生已經帶著老杏林離開。”
顏如玉手按上霍長鶴肩膀:“不許費神,我說過的,頭腦太累,對眼睛沒好處。你可是答應過,要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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