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你的罪還沒有贖完,想死,沒有那麼容易。”
“死有什麼可怕?怕的是生不了,死不成。那十幾個兄弟,都曾遭受過,我說過,他們遭受的,你要用十倍來還。”
林楠喉嚨裡發出古怪的聲響,顏如玉嗤笑:“彆白費力氣,不論你是想罵我,還是想懺悔,都沒用。沒有我的解藥,沒人能聽清你說的是什麼。”
摔倒著林楠進院,卻發現在院中樹下,站著一個人。
林楠眼睛睜大,可他又被扣上麵具,這點微妙變化,來人根本發現不了。
何況,來人的注意力根本也不在他身上。
顏如玉並沒有多少意外,似笑非笑道:“金侍衛,突然造訪,有何貴乾?”
金山打量著她,見她沉穩冷靜,絲毫不意外,更沒有畏懼,對她的興趣更濃。
“你很有意思,”金山直言不諱,“有沒有跟你說過?”
“當然,”顏如玉點頭,“上次跟我說的人,已經在閻王殿受苦,恐怕三世也投不了胎。”
金山一怔,隨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摸顏如玉的臉:“如此有趣的人,我從未見過,實在讓我歡喜得緊。不如這樣,你跟著我,如何?”
“不如何,”顏如玉側臉避開他的手,“我不跟任何人。”
“那個病鬼……”
“他不是病鬼,我們是扶持而行,不是誰跟誰,”顏如玉字字清冷,不卑不亢,“這種事,你不懂。”
金侍衛臉上笑意不減,眼中卻浮現狠意:“我看你有趣,趁著新鮮感,你倒是能提些要求,我還能好好寵你疼你,可若是你不知好歹,仗著寵愛肆意妄為,我也容不得你。”
顏如玉眉眼微彎:“究竟是誰容不下誰,這還不一定。”
“金山,不知好歹的人是你,”顏如玉聲音染上冷意,“不,你不是不知好歹,是不知死活。”
金山笑容僵住:“放肆!”
“放肆就放肆,你算老幾?區區一個侍衛,也敢在薩滿師麵前耀武揚威,你以為是你什麼東西,實話告訴你,對你的懲罰,已經在路上!”
顏如玉聲音未落,金山已經翻了臉,伸手過來抓她,五指如爪,若扣住她的肩膀,非得骨斷筋折不可。
顏如玉腳一踢輪椅,輪椅向前滑動,正好抵擋住金山,他側身,再來抓顏如玉,忽然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金山心生警惕,慢慢把劍抽出來。
恰在此時,忽然聽到兩聲怪響。
像是什麼在叫,但又不是尋常的鳥叫聲,讓人聽著耳朵裡有點難受。
“嘎!”
又一聲。
金山扭頭尋找,卻不見蹤跡。
“出來!彆裝神弄鬼。”
話音落,突然腳底下升起團團白霧,速度之快,讓金山措手不及,連跳幾下都沒有避開。
他心頭驚駭,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想跳上樹梢,又隱約覺得心跳加快,有點力不從心。
糟了,難道有毒?他趕緊捂住口鼻,但已經無用,霧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大霧,把他困在中間。
他一扭頭,見坐在輪椅上的林楠正看著他,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想起這家夥能夠通鬼神,難道……
又覺得不太可能,哪有什麼鬼神?
可眼前這些,又是什麼東西?
他心頭驚愕,林楠也是一樣,林楠動不了說不了,要是能動,早就拔腿跑了。
他也不知道是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會突然升起霧來。
雲、霧、風這些東西,不都是天地之物嗎?怎麼會突然……
他心中惶恐,難道,這也是顏如玉的手段?
她究竟是人是鬼?
顏如玉就廂房裡,慢悠悠在窗縫邊看著,小蘭就蹲在她肩膀上,時不時“嘎”叫一聲。
這可太有意思啦!
“嘎!”
又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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