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何處?”
“他身體不好,帶著一個婢女和一個車夫,住在僻靜的鑫林客棧。”
“那裡的確僻靜,”霍長羨擰眉思索,想個什麼法子,和這位賈公子見上一麵,繼而熟識。
“公子,屬下還聽到薩滿師說了幾句話。”
“什麼話?”
蜂哨認真回想:“屬下聽不懂,但屬下強自記下來,說的是:禍之所起,赤色者也,羽塵輕而飛上枝頭,卻也隻能上枝頭,天際遙遙,其所不能及也。”
霍長羨聽完,也是一頭霧水,但開頭四個字,“禍之所起,”擺明就是有還有禍事,讓他不得不認真思索。
“你做得很好,”霍長羨把身側錢袋子扯下來給他,“賞你了。”
“多謝公子!”
霍長羨又說:“出去可曾聽到金山的消息?”
蜂哨搖頭:“回公子,屬下不曾聽說。”
“好了,你去吧。”
霍長羨算算時間,按說金山也該回來了,還有這次劉達他們被人抓住,金山就一點沒有得著信兒嗎?
一沒幫忙,二沒有送信,究竟在乾什麼?
霍長羨壓下心頭火氣,準備明日若金山再不回,就讓銀山去找找,畢竟涉及馬場的事,他也不相信其它的人。
眼下……他提筆把剛才蜂哨說的那段話寫下來。
“禍之所起,赤色者也,羽塵輕而飛上枝頭,卻也隻能上枝頭,天際遙遙,其所不能及也。”他反複嘀咕幾句,始終沒有參透。
看看時間,也不算太晚,乾脆去見見紅羽姑娘,沒準她能解讀出來。
他也沒叫小廝,獨自一人,也沒提燈籠,趁著微微月色,慢慢去紅羽的住處。
快到院門時,月光被薄薄烏雲遮住,頭頂上有夜鳥掠過,驚得一片羽毛,和一片黃葉一起悠悠掉落。
霍長羨一腳踩在紅色羽毛上,腳步突然猛地一頓。
他後退一步,低頭看靴底的羽毛,又緩緩抬頭,看樹梢。
腦子裡靈光乍現:禍之所起,赤色者也,羽塵輕而飛上枝頭,卻也隻能上枝頭,天際遙遙,其所不能及也。
赤色者也,赤,不就是紅嗎?羽塵輕而飛上枝頭,這不就是說的羽毛嗎?
卻也隻能上枝頭,枝頭就是最高處,至於天邊,根本夠不到。
這是指……紅、羽?!
霍長羨心砰砰跳,若是指的紅羽,那就是說,紅羽最多能飛上枝頭,做隻名貴的鳥兒,至於天際翱翔,根本不可能。
紅羽若是不可能,那他呢?他原本指著紅羽能助他成大業的。
紅羽自己都隻能飛上個枝頭而已,他又怎麼靠紅羽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