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重活這一世。
霍長羨捏著字符急匆匆去見縣主,到院門口,才發覺時間太晚,縣主早已經睡了。
霍長羨忍了忍,說的是明日午時,明天一早,他早點過來也不晚。
又折回書房,想著紅羽說的話,仔細又小心地翻看符紙,忐忑不安地躺下。
……
顏如玉和霍長鶴回住處,不慌不忙,也沒坐馬車,邊走邊聊。
“你看長旭那樣兒,明明高興得很,非要忍著,裝平靜,我都替他悶得慌,”霍長鶴輕哼。
“大概是怕你說他不夠成熟穩重,”顏如玉輕歎,“老二不好當呀。”
霍長鶴微擰眉:“怎麼說?”
顏如玉笑笑:“一般來說,父母都是疼愛大的,寵愛小的,忽略中間的。”
“當然,愛是肯定都愛的,父母之愛子,這一點不用懷疑,但一碗水想要一百分的公平,也很難。”
霍長鶴一怔,沉默半晌:“你說得對。”
他想起自己練武時是父親手把手教,長旭是由他教的,到長衡的時候,母親百般疼愛,也不想早早開蒙,讓他多玩兩年,而長旭,因為性子文靜,不喜武,又怕父母失望,早早便開蒙讀書,三歲起日日讀書寫字,過年都不曾間斷。
他在邊關廝殺,長旭在家裡又豈會真的吃閒飯?王府二公子的才名,在京城也是很響的。
他不曾為長旭做過什麼,長旭卻因他被連累至此。
顏如玉察覺到他的情緒,握住他的手:“我說這話,並非是想讓你內疚,你可彆理解錯誤。”
“你是孩子,他也是,你奮力生長,他也一樣,一個是鬆,一個是竹,你們是你們,父母是父母,剛才說的,是母親應該思考和注意的問題。”
“不是你。”
霍長鶴喉嚨輕滾:“那我……”
“你是一個好兄長,為家,為父母,為兄弟,遮風擋雨,沒有虧欠任何人。”顏如玉緩緩展顏笑,“王爺,你做得很好,是這世道,是君心,才讓王府至此。你沒有錯。”
霍長鶴凝視她片刻,眼底泛起酸意,彆開目光,反手握住她的。
兩人沉默往前,忽然聽到遠處有異響。
霍長鶴立即帶著顏如玉退到路邊樹後,凝眸看,就見前方鬼鬼祟祟又囂張至極地走過來三道影子。
三道影子東張西望,見無人時又大搖大擺,臉上還都戴著麵具。
霍長鶴一見為首的人,就忍不住氣得笑出聲。
銀錠立即抬手,停住腳步:“誰?鬼鬼祟祟,出來!”
貝貝也跟著喊:“出來,看見你了!”
泉刀深吸一口氣:“大膽的鼠輩,躲躲藏藏,簡直可笑,速速現身,饒爾等不死!”
貝貝小聲說:“喲,這次詞兒多了。”
泉刀挑眉:“跟大儒學的。”
三人說完,見樹後沒動靜,銀錠道:“出來,彆讓我過去揪你出來!”
話音落,樹後的人總算出來了。
“呔!”貝貝剛一開口,後麵的話直接噎回去,在舌尖一轉,“我當是誰,原來是威武無雙,天下第一的王爺!美貌與智慧並重,天下第一的王妃!”
泉刀又沒詞兒:“就是就是!”
銀錠趕緊把麵具扯下來,跑過來問安行禮:“主子,王妃!”
霍長鶴點頭,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掠過:“乾什麼去了?如此威風。”
銀錠眉飛色舞,剛想要說,又忍住:“明天,明天您就知道了,反正屬下沒給您丟人。”
他說罷,立即後退三步,成功躲開霍長鶴踢過來的那一腳。
銀錠哈哈一笑,打了個千兒:“沒打著!屬下先告退啦。”
他回頭衝貝貝和泉刀一遞眼色:“跑啊!”
三人一溜煙兒沒影了。
霍長鶴氣笑:“臭小子,竟然能躲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