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咳嗽幾聲,顏如玉在一旁扶著伺候茶水,喝幾口茶,他才慢悠悠問道:“公子莫急,縣主怎麼樣了?”
霍長羨剛要開口,顏如玉歎道:“實不相瞞,昨天晚上我從府上回來之後,我家公子的病情又重了,一夜沒得好睡。”
霍長羨話哽在喉嚨裡,看看霍長鶴的臉色,的確很差。
但似乎……好像……自從見麵起,一直都是這樣吧?
霍長鶴又咳嗽幾聲:“公子既然找上門來,必是要緊的事,在下既然已經出手幫助,就該幫人幫到底,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霍長羨眼睛微亮:“公子大義,在下銘記於心!”
顏如玉垂眸道:“公子的確大義,但,醫館的大夫給人瞧病,還要收診金藥費,公子這般付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實在是……”
霍長鶴又一陣咳嗽,顏如玉趕緊伺候他,二人都不往下說了。
霍長羨瞬間明白,人家這是要提條件,不白幫。
他心裡這個嘔氣,之前還給這個小婢女幾百兩銀子的好處,轉眼間就變臉,一句話都不替他說,真真是個白眼狼!
還有之前,他可是送了好萬兩銀子的東西,都沒有提過任何要求,這次提一下,之前的好處就都不記得了?
簡直豈有此理,商人就是見利忘義,唯利是圖!
但事關母親身體大事,還有以後的順利太平,此時鎮南王府的人又在臨城中,孫刺史還天天找他麻煩,簡直是四麵楚歌,他急需賈公子和薩滿師的幫助。
思及此,霍長羨豁出去道:“姑娘所言極是,在下來請公子,也備了些禮,隻是並非一般可以拿來的東西,也就沒有提及,原是想著等給家母治好身子之後,請公子過去過過目的。”
霍長鶴停止咳嗽:“公子客氣。”
似乎等著他說下文。
霍長羨道:“在下名下有幾間鋪子,其中一間胭脂鋪,生意不錯,公子若是不嫌棄,便送予公子。”
霍長鶴淺笑:“公子客氣。”
霍長羨:“??”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向顏如玉,顏如玉衝他一笑。
“公子,我家公子是男兒身,手下掌櫃也多是男子,奴婢雖是女兒身,但從不外涉生意,您也知道,我家公子是做鹽的生意,你若說是弄些鹽引之類的還行,這胭脂鋪子……”
“實是家裡裡的能人少,打理不來。”
顏如玉略一思索:“不知公子名下可有糧食鋪子?鹽糧不分家,倒是可以。”
霍長羨一口氣哽在喉嚨裡。
糧店鋪子,霍長羨心裡暗惱,這個死婢女可真敢要。
他名下最賺錢的就是那間鋪子,位置好,店麵又大,哪方麵都是一等一的。
當初還是他十八歲生辰時,母親送予他,過到他名下的。
眼下讓他拱手於人,還真有點舍不得。
不過,眼為了母親,也沒彆的法子,隻能應下。
如果這次事情順利,不但能救母親,還能讓薩滿師為他算一算,再與賈公子合作,到時候不愁沒錢賺,彆說一間鋪子,十間也賺得回。
如果賺不回,那誰也彆想安生。
打定主意,霍長羨把心一橫:“好,就依姑娘所言。”
霍長鶴抿口茶,這才開口道:“讓公子破費了。”
“縣主的身體要緊,我們就去縣主府走一趟吧!”
“是,”顏如玉扶著他起身往外走。
霍長羨猶豫一下開口道:“公子不叫上薩滿師嗎?我府中這幾日實在是怪事不斷……”
“公子,”顏如玉開口,“依奴婢之見,也該叫上薩滿師,昨天晚上去縣主府,的確感覺很不舒服,若非有那張符紙,隻怕奴婢回來也得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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