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洲在花嬌的帶領下來到了天牢。經過天牢前廣場的時候,他便敏銳的感受到有幾道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身上。
天牢的大門緩緩打開,許是經常用的原因並沒有那種磨鐵的尖銳聲音。負責看守的護衛照例檢查了一番信物,才恭敬地請兩位進到了裡麵,
看著鐵門內狹窄的樓梯,後麵傳來砰的一聲,想必是鐵門又關閉了。
天牢的窗戶很小,所以裡麵顯得有些陰暗,幸好每隔一段路會有一個油燈,讓這一路不至於看不清台階。
牆壁有些潮濕卻很乾淨,想必經常有人打理。往上走去,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個看守,這些人身著重甲,個個高大威猛,仔細打量下,發現竟都是六品上的高手。在這狹窄的梯道裡真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知走了多少階台階,花嬌突然停下了腳步,李雲洲避讓不及輕輕撞在了她的後背上。
花嬌沒像平常一樣轉身調戲他兩句,而是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李公公。”
前麵是一個稍顯寬敞的房間,一名眼神銳利的太監抬起頭望向兩人。
兩側臉頰凹陷,顯得顴骨有一點高,麵白無須。
“原來是我們的小辣椒來了。”李公公微笑著搭話,“可是要提審昨日來的女子?”
“是的,這是文書。”花嬌拿出提審文書遞了過去。
李公公仔細看了看,起身拿起鑰匙打開了旁邊的鐵門,“請吧,兩位大人。”
李雲洲眉頭一皺,不知道等會麵對柳青青時該怎麼詢問。
思緒又回到了早上。花嬌不顧男女之防,一大早就來到了他的房間。
“今天由你來審問。”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本來就迷迷糊糊的李雲洲,更加迷糊了。
“柳青青。”花嬌又提了一句。
漸漸回過神來的李雲洲,才明白是什麼事,心中確實不解,“為什麼是我?刑訊什麼的我又不懂。”
“你懂也白搭。”
“嗯?”
花嬌瞥了他一眼因坐起而露出的胸膛,心裡想著臉上黑身體還挺白的嘛!聽他會有疑問,又解釋道“像這種打入他國的諜報人員,心誌堅定如鐵。彆說是你了,就是衛裡最頂尖刑訊高手也難撬開她的嘴。不過你可以。”
“我?”李雲洲往上拉了拉被子,心中更加疑惑了。
“對,就是你。”花嬌翻了個白眼,“據我所知,柳青青一直是個清倌人,而你卻是她的入幕之賓,也是唯一進入過她房間的男人。你知道這證明著什麼嗎?”
李雲洲尷尬一笑,“這能證明啥?證明我嫖過,要罰我錢!”
“豬頭豬心。”花嬌向前坐在了床邊,聲音中帶著魅惑,“柳青青是諜報人員不假,可她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動情的女人。我相信隻要你給她安全感,她會告訴你實情的。”
“花軍師很懂嘛!”李雲洲向後靠了靠,揶揄道。
“略懂而已。”
一陣鐵鏈的叮當聲,將李雲洲的思緒拉了回來。抬眼望去,那個俏媚的女子正安靜的坐在柵欄後麵。在這種陰森的環境裡,她依然鎮靜自若,確實不是一般的女子。
隻是他想的卻與花嬌不同,柳青青或許是那種心誌堅定之人,卻肯定不是那種頂尖的秘諜。如果她當初不逃走,而是自投羅網然後胡亂攀咬幾個重要人物,想必大隋會有一段惴惴不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