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南星招魂,結果正好被人撞見其中一人睜開了眼睛,那人被嚇得屁滾尿流地分彆跑去找族長和大祭司作證。
族長和大祭司分彆帶著人前往,於是全部人都目睹了那一刻,南家兩姐妹蘇醒。
這一刻眾人都心底認為,南星是真正的神子。
可好景不長,大祭司判言,南家兩姐妹乃因不守神命,受族規處罰置死,如今神子逆改天命,令二人再次複活,乃是對神的公然挑釁。
神子的一己之私和逆改天命,大祭司受天命所歸,降下神罰反噬,剝奪神子從神取來的神力,與其同神對接的能力。
於是南星被人抓住後,捆綁在神台的十字台上活生生地當著全族人的麵挖去雙眼,而所謂的神罰就是用鞭子抽打九十九鞭後捆在山頭的樹樁上待夠九百九十九日,期間神的鷹獸會下來處刑。
南家兩姐妹被劾令終生不得出神觀,每月依割腕取血以求得到神的原諒。
南星被綁在崖邊的樹樁,雙眼空洞地淌著血,衣裳破縷,有一條沒一條地搭在身上那沒一塊好的肉,周邊的鷹隼全都圍著樹樁,卻始終被隔絕在外麵。
南星已經沒有血可流了,慘無人絕的折磨下若不是陸今安的一絲碎魂護住他的心脈和一部分抵禦,怎麼可能會有人活下來。
小光團在他的周邊形成了個隱形的光圈,圈內用自身僅剩的魂力給他傳輸著能量,而圈外幫他抵禦著被血肉氣息吸引來的鷹鳥爬蟲。
太陽下山,月亮上彎,日日夜夜,日日月月。
每次上山路過的人,瞧見南星依舊活著都驚歎不已。無論是人群還是背後操控的人都在心裡揣測著南星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死。
而就在小光團的能量終於殆儘的那一刻,陸言終於趕到了,這一片碎魂徹底消失於這片世界,陸言吐出了口鮮血,他用手袖隨意地擦去唇邊遺留著的那抹猩紅,此時鮮豔的不像話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線。
烈日之下,紅袍翻飛,一支支箭如白虹貫日,自低處仰衝直上,箭鳴帶著鷹隼的悲鳴響徹雲霄。其餘幾隻察覺到敵人的所在,立馬轉換攻勢,那烏黑發亮的翅膀如刀片般掠過雲塊,像一道閃電,銳利的眼睛盯著陸言的方向,如疾電般俯衝下來。
“死鳥。”
陸言隻稍稍抬眸看了一眼,反手抽出三支長箭,手挽長弓,三支並發。箭如霹靂弦驚,隨著尖銳的破空嘯響,幾隻鷹隼自空中墜落。
草叢處傳來細微的聲響,眼角下的目光偏到監視的人在隱蔽的角落準備逃走時,一把飛劍如閃影般側過他的脖頸擦過。
那人嚇得尿了褲子,雙腿直打哆嗦地跪在原地,直磕著腦袋,“大俠,大俠饒命!”
陸言抱著人離開,留下了句,“讓你主子準備好了。”
“一個都彆想跑。”
接下來,陸言安置好南星之後,重返巫寨。
族長被一劍穿心,連帶著他的屋子燒的一乾二淨。
接下來到神宮,火光衝天,燒了整整三天三夜。
之後大祭司逃走未遂,被陸言抓到了神台上,與碎魂記憶中的那般,將他綁在十字架上,拿起長鞭就是給他來了個九十九鞭,期間鞭子打落了他的鬼麵,一雙與神子一模一樣的異瞳揭露在所有人前。
眾人一片唏噓。
誰不知道寨子裡頭,隻有南星一人有此雙瞳,當年這也曾被被大祭司點名選中南星成為神子的由頭。這如今,這雙瞳眸到了大祭司的眼睛上,眾人心裡都有了些不一樣的揣測。
“你們敬仰的大祭司不過是一個靠著與族長背地勾結,隨意借著神的名頭來狐假虎威的卑劣小人。而你們真神的使者卻欲圖被這些卑劣之人給虐殺在搖籃。”
“借著祭司的名頭嫉妒真正的神使者,斬斷神使者與天神的聯係,若天神降罰於世,你們承受的起嗎!”
他立於神台之上,長身鶴立,衣角輕飛,垂眸間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
他隻是站在那,就仿佛與天地相容,風吹過他的衣角、發絲,午後的正陽熾烈地照在他的身上。
他說的話極有重量,讓人不自覺地信服。
大祭司的笑聲響了起來,那笑容扭曲得不成樣子,透露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黃口小兒,我擔任族裡這麼多年來的祭司,族裡風調雨順可曾有不平之事,如今你這妖人濫殺我族族長,火燒神宮,冒充神使,攪得我族不太平的罪你又受的起嗎嘁嘁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人搖擺不定,言論又有及反轉。
陸言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臉怎麼這麼大呢,風調雨順是你順的嗎就在這放臉開大。”
“火燒神宮怎麼了,一個醃臢地方,也配叫這個名字。”
於是台上繼續走上南家姐妹為首,後麵跟著一眾的年輕女孩。
“借此神靈在上,我以我命起誓,神宮內挑選的孩子一開始會被關在暗室,沒有食物沒有水源,會被告知以自相殘殺以獲得活到最後的名單,晉升的人會成為你們所敬仰的醫巫女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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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觀的洗禮洗不去我們手上的殺繆,他們賜予我們救死扶傷的能力,說是後半生的懇誠贖輕前半生的罪過,這是每個醫巫女都要經過的一段經曆。”
後麵的女孩一個又一個地發聲,“更甚有的姐妹一開始為了逃離,會懇求大祭司的幫助,可她們被大祭司送到了族長那邊之後便再無音訊。”
“我們也想要站出來發聲,以免接連不斷的不幸,可是我們所能接觸到的人皆都沆瀣一氣,我們又能向誰求助?日子久了,久到我們也覺得這是正常的。”
底下的人都沉寂了下來,上麵的人又何嘗沒有是他們下麵其中的孩子,聽到真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攥緊了拳頭,各種討伐聲都有。
看著下麵的人群湧動,陸言微微抬起嘴角,眼角卻是冰冷的。
“我殺你們族長,是因為他不公不正,貪贓枉法,為害地方轄區內族民,身為本朝中央管理處檢察長,你們說我殺不殺的起!”
腰間的玉牌取下,正麵由皇朝官印的獨特中央標準,蕩漾的背麵依然寫著兩個大字——陸言。
“忘記同你們自我介紹,本人姓陸,單名一個言字。”
清脆的聲響自上而下地飄進底下每個人的耳中。
底下人安靜起來,停止了向前湧動的擠湧。
“我嘞個乖乖,這不是首創新法那個官嗎!”
“哪隻是新法,前幾年那老皇朝都是他帶頭推的,如今的陛下都是他扶持上去的。”
“那怪不得了,這股子虎勁,人家都把天下翻了個底朝天了,還有什麼是不敢乾的。”
“可他乾的有錯嗎!他們難道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