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這也是周貴芳自願調到這個偏遠的鎮上郵局工作的重要原因。
周家一共有三姐弟,在那個特殊年代他們姐弟三人都投身革命事業。
那一年大姐二十歲,自己十八歲,弟弟才十六歲。
姐姐是隨軍衛生隊的護士長,最後一次有聯係時姐姐說她可能要結婚了。
周貴芳一直在等姐姐的好消息,也想知道姐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結果從那以後杳無音訊,後來又經曆了特殊時期和動亂年代,和自己有聯係的隻有弟弟周貴安了。
這些年來一直在打聽,隻聽說後來姐姐所屬部隊開赴了鴨綠江,彆的什麼都沒打聽到了。
周貴芳手裡捏著那封泛黃的家書是從這個小鎮上寄出來的,她來萬安鎮工作了半個月了,每到休息的時候就特意去四處走走看看,和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們聊聊天,有意無意的問一些五零年有沒有部隊駐這兒的事情。
很遺憾的是她們都沒有什麼印象了。
好不容易聽一個大爺說有部隊路過,一問穿著打扮周貴芳聽出來了應該是四九年反動派軍隊逃散的散兵。
“大姐,你在哪兒呀,你給我們托一個夢也好啊。”
父母已經年近七十了,經曆過動蕩不安的歲月身體早就垮掉了,他們強撐著不外乎就是想等著大姐回來。
其實周貴芳和周貴安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大姐早就犧牲了!
在那個年代沒能找到烈士家屬的不止她一個。
通安村,沒有高誌遠在身邊的杜紅英真是覺得盛夏的夜漫長得很。
想了想,乾脆做短褲吧。
沒錯,她扛回來的粗布是有大用處的:做了短褲可以拿去賣,或者實物交換也行。
這個時代說是很嚴要割資本主義尾巴,事實上農村集貿市場並沒有管得這麼嚴。
當然,糧食是絕對不能買分年度的,其他的大多是自留地的自產自卻,涉及到糧油布這些物資的時候是需要票的,沒有票的就是議價,普遍要貴一些。
杜紅英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都是穿的長褲子,夏天穿一個齊膝蓋的短褲涼快得很。
隻是還沒有出現過。
包布的都是些有殘缺的瑕疵的老粗布。
一毛錢一尺,售貨員賣出去了還可以得獎金;而杜紅英也覺得自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將馬燈掛在牆上這玩意兒可不比電燈,是真的燈下黑。
杜紅英算著時間,如果按上輩子的軌跡來算離通安村通電還有十年時間。
超級懷念啊。
杜紅英挑出來長長的一截燈芯,讓燈光更亮一些,然後就開始踩縫紉機。
到底是年輕眼睛好使,踩起來也不費勁兒。
不到半個小時,三條齊膝蓋的短褲搞定。
沒有鬆緊帶,杜紅英就直接搞的皮帶腰,這個時代農村人誰會穿皮帶啊,大多數是用黃膠鞋帶子係上兩個皮帶扣就搞定了。
總之一切都不成問題。
看著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明天給爹和紅兵紅衛送去。
杜紅英還想給高誌遠做一條的,不過人家在部隊是不會穿這種褲子的,節約了。
看了看手表,晚上十點半了。
睡吧,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你做的?褲腳這麼短怎麼穿,穿出去彆人會笑話的”陳冬梅看到這褲子就好笑:“簡直是浪費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