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爹,你也買了一挑籮篼?”
“是啊,要打穀子了,生產隊的籮篼又有一挑不能用了,得準備上。”杜天全道:“你買啥?”
“我……我給高誌遠寫了一封信,寄信。”
是的,她昨晚連夜寫了一封信,其實信上也沒寫啥。
就是我很好不要掛念之類的話。
一是她上下兩輩子都沒什麼文化,小學畢業的,寫不來煽情的話,二來高誌遠說了寫到部隊的信都要檢查,很多話都不敢寫,甚至都不知道怎麼表達。
但是盼望著收信這種事兒自己能深切體會。
隨信還寄去了兩人的合影。
“那你不早點說,我給你帶來寄了,何必跑一趟?”
“沒事沒事兒。”
“行行行,你去吧,我先回家了,太陽大了又熱。”
“噢,好。”
杜紅英去郵局,結果人家還沒上班。
上麵寫了上班時間:早上八點。
好吧,先買東西吧。
杜紅英看到街邊有老太太用一個圓簸箕擺了小攤。
裡麵有扣子、針線、暗扣、橡皮筋、鬆緊帶之類的小玩意兒賣。
“大娘,扣子怎麼賣?”
“大的兩分錢小的一分一個。”
“這麼貴啊。”
“貴啥,我這扣子質量好,衣服穿爛了扣子都還穿不爛……”
老太太也是一個經商的人才。
“大娘,能不能少一點,我買得多。”
“你全買完我還是這個價,少了我賺啥?”
“你不要嫌貴,供銷社大的還賣三分一個呢。”
好吧,這價是沒法談了。
杜紅英最後挑選了二十個大一點的黑扣子,花了四毛錢。
又買了點針線。
看到老太太還賣了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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