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抹淚了,這個時候的眼淚很大程度上是有做戲的成分。
“我們家也沒人當兵沒在部隊,想打聽個什麼事兒也打聽不了。”
“姐,以後我去當兵,我一定將姐夫的事兒給弄個清楚明白。”
“真的?”
“嗯,真的。”
“可是,你姐夫也說了,當兵也是要有文化才行,你看他就是讀了初中才有機會當兵的。”
“不就是初中嗎?明年我就能考了。”
“你能考上嗎?”
“我肯定能。”
“我也覺得你肯定能,紅衛,你其實挺聰明的,比高思文還聰明,隻要你努力一定能考上初中。上了初中,初中畢業就算沒去當兵你也可以當一個代課老師,比高思文還厲害的那種老師……”
自己一家人有多恨高思文,這會兒就能給杜紅衛多少動力。
“姐,我一定要考上初中,等滿了十八歲我就去當兵,我一定把姐夫的事兒搞明白。”
“好好好,姐等著那一天。”
杜紅衛又被杜紅英各種洗腦,雄糾糾氣昂昂的回去了。
杜紅英……彆說不行,一切皆有可能。
杜家兩個弟弟,一個學醫一個參軍,這兩條道路都與上輩子截然不同,希望因為自己的重生給他們帶來好運。
說起讀書,杜紅英知道幾年後國家政策有變,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複員軍人、乾部和應屆畢業生,符合條件均可報名參加高考。
她好想試一試。
可是,自己隻是一個小學畢業生,而且又特彆害怕數學題……就覺得參加高考肯定是在為難自己。
更何況,自己還要帶一對雙胞胎孩子,總不能真的就丟給爹娘管吧。
他們的父愛已經缺失了再缺失母愛豈不是悲劇。
算了算了,讀書高考這個事兒自己不要想了,還是好好的搞錢吧。
找自己擅長的事兒來做才是正理。
搞錢也是要門路的。
每次賣點蛋給周貴芳掙不了多少,所以還得另想辦法。
直到晚上石柱和李紅梅給她拿回來籮筐時整個人都興奮了。
“周大姐說這是她弟媳棉紡廠的次品,發給工人抵工資的,她弟媳不要了就送給你,哪怕扯了做幾張尿布也行。”李紅梅道:“紅英,那個周大姐真是好人。”
“是啊,她是我的貴人。”
每個月能通過賣蛋掙點零用錢,這也算是好運。
“紅英,以後你掙錢的門路都喊上我們,我們給你跑腿。”
石柱去收雞蛋鴨蛋,兩天時間就能賺到兩三塊錢,李紅梅也賊聰明,杜紅英是一條大腿,得穩穩的抱住了。
“好啊,我身子不方便,有你們幫忙再好不過了。”
杜紅英將周貴芳送她的布料拿起來一看,全棉的,應該是印染上出了問題,花朵不規則,顏色有淺有深。
這一節布料足足有五六米,做尿布她可舍不得。
卻可以給孩子做兩套小衣服。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發現有一條門路似乎可以走:買棉紡廠的瑕疵布來做衣服去賣。
生產隊挖紅苕種小麥陳冬梅不讓她去。
杜紅英想做點輕鬆的,親爹是隊長,不給她安排活兒。
“不去乾,有我們吃的一口就不會餓著你們三娘母。”杜天全道:“重的你乾不了,輕的安排了你乾逗人說閒話,說我假公濟私什麼的,還不如就在家裡歇著,以後孩子生了活兒多得很你乾都乾不完。”
“紅英,你要聽勸。”陳冬梅道:“挖紅苕的活兒是割苕藤、挖紅苕、抹紅苕、挑紅苕,不是用力就是彎腰,都不適合你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