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
送了周貴芳回來生產隊就有幾個大嬸來打聽這是杜家什麼親戚。
“我二姨。”
二姨?
陳冬梅居然有姐妹兒在郵電局工作的正式工人?嘖,不得了啊。
有人問陳冬梅,陳冬梅就笑笑,也沒說緣由。
這個年代有工人的親戚真是讓人高看一眼。
“是郵電局又不是糧油局,有什麼得瑟的。”張桂蘭在家裡發著牢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杜家怎麼這麼有錢,辦這個滿月酒怕是花了不少吧,他哪來這麼多錢?莫不是貪汙了生產隊的公款?”
“閉嘴吧,你。”高建成真是被這個婆娘氣狠了:“你眼瞎還是怎麼的,酒席菜雖然多,但是人家有辦法,那泥鰍就是杜紅衛和幾個小孩子捉的,那道燒菜是肥腸也花不了多少,雞鴨都是人家裡喂的。你管天管地,能把大孫子管好些都算你能乾!”
石柱要進城去幫她進貨,杜紅英琢磨著給兩位老人和蘭英還有文亮以及那個司機送點什麼。
突然想起周貴芳說那個油炸的泥鰍好吃。
不過泥鰍有大有小炸起來也不太均勻,路過小河溝看到裡麵的河川,杜紅英計上心頭。
“你硬是一時一個主意,要啥子網篼。”陳冬梅被女兒要求氣笑了:“你看你爹給你編不。”
編,怎麼不編。
隻要紅英想要的,杜天全隻要有能力辦到都要辦。
他女兒聰明著呢,滿月酒酒席按她說的做出來的菜又好吃又省錢還很有麵子。
紅英出的主意將豬崽放到社員家中養,這個主意也好得很,才剛和保管會計婦女主任挨個兒轉了一圈,小豬崽都長得很好。
隻要想著這個物質極劇缺乏的年代自己生產隊一下子就能交出十多二十頭大肥豬,杜天全簡直睡著了都要笑醒。
聽女兒的,準沒錯。
不就是用竹子編網篼嗎?
他時間抓緊點就能搞成。
砍了兩根慈竹回來劃竹篾,又將一根茶樹條子彎成網篼的筐口,
口子大尾部小,不管是魚還是泥鰍黃鱔鑽進去就出不來。
編好網篼就交給了紅衛。
這小子聽說姐姐要搞吃的興奮得很。
一網篼下去拖上來就是四五斤的河川。
“肚皮這麼大,肉這麼脆有什麼吃頭?”
“沒關係,剪了擠出內臟就行。”成人指頭這麼大一條條的就是好東西。
反正在家裡隻需要杜紅英動口就行,動手永遠有老爹和弟弟。
等要下鍋的時候陳冬梅又心疼了。
“我的個老天爺,你們這是打算以後不過了是吧,兩斤菜油都倒下鍋了。”
“娘,這個東西要油多一點才香。”杜紅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送人的做出來總得好吃才行。”
“行了行了,孩子這是還人人情的東西,兩斤菜油值幾個錢,彆在那裡大驚小怪的。”
陳冬梅一下就閉了嘴。
“我才懶得管你們。”
隻有杜紅衛邊燒火邊流口水。
“我咋不知道河川也這麼好吃呢,姐,你要送誰?”
“你彆管,有吃你就吃,想吃你就去網。”杜紅英將做炸好的河川用油紙一包一包的包好,差不多一包有一斤多,也給石柱端了一碗過去。
“紅英,你給我送吃的來了?”
李紅梅歡喜的接過:“哇,好香噢,還是紅英對我最好了。”
“你男人對你不好?”
誰不知道啊,石柱把個李紅梅當寶,地裡不讓去做工分,家裡不讓洗衣做飯。
洗衣做飯的活兒都是石靈乾,地裡掙工分的就是石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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