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不是吧,連她是誰都給忘記了?
這還真是讓人傷心。
“朱二叔,王大娘給你送飯來了,先吃飯吧。”
杜紅英看到他又瘦又黑的臉一聲歎息。
以前是沒有條件好好吃飯,好不容易過上正常生活結果鑽進了這個院子裡就再沒走出去一步,她突然間有點擔心朱衛全的身體扛不住。
安紮在白泥村做雕像,杜紅英委托王村長家照顧一日三餐看似解決了問題,事實上她忽略了一點:像這種人得全方位的照顧才行。
王大娘送來吃與不吃都沒管,更不要說他肯定廢寢忘食的搞了。
“你是……紅英?”
杜紅英……不容易啊,朱二叔總算記起了自己。
“朱二叔,先吃飯。”杜紅英將飯送到了他手上:“活兒要乾飯也要吃,身體要好才能做更多的事件。”
朱衛全點了點頭,接過碗大口大口的扒拉起來,隻是沒吃幾口就噎著了。
“朱二叔,您慢點。”杜紅英想要給他倒一碗開水結果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溫水瓶,見朱衛全還在打嗝隻好在他背上拍了幾下,後背光骨頭,真怕把骨頭給拍散了。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生活條件讓她很是心酸。
“朱二叔……”她好想讓他彆做了。
“紅英,我把我哥的雕像做好了,我帶你去看看。”說著就放下碗帶著杜紅英去了一個房間。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房間光線很暗,一進門杜紅英就看到屋裡站著一個人。
待朱衛全拉開屋裡的五瓦電燈泡時才知道那是一尊雕像。
看雕像的人臉杜紅英目瞪口呆,這……這和朱二叔一張臉啊。
隻不過人比朱二叔高,臉龐比朱二叔寬。
“這是我哥哥朱衛安,家裡人都說我們兄弟倆長得像雙胞胎事實上他比我高比我胖,然後有親戚就說我哥吃的是肉我喝的是米湯。”朱衛全輕輕的撫摸著哥哥的臉:“現場還在陰乾階段,對了,紅英,你那個窯才能時候能燒?”
“公司的人今天在和王村長他們洽談。”杜紅英道:“朱二叔,您彆急,慢慢來。”
“那不行,得快點搞,說好國慶節前都要雕出來的。”
“朱二叔,那樣太辛苦了,不急,慢慢來,明年清明節前雕出來都行。”
“不不不,說了久完工就好久完工。對了紅英,你婆婆我也要給她雕出來。”朱衛全道:“你婆婆的事跡我也聽說了,我會做一個懷著孕的女戰士雕像。”
“朱二叔,謝謝!”
杜紅英這會兒鼻子發酸:婆婆周貴青也確實不應該被遺忘。
她不是烈士但她是戰士,她沒有犧牲在戰場上但也是為了革命才會背井離鄉遠離優渥的家庭環境懷著孩子還在這個偏僻的小鎮堅持,以至於孤獨的麵對孩子的出生麵對死亡。
杜紅英知道無論是抗戰時期還是有翻雪山過草地時都有女戰士,在這當中有那麼一批偉大的母親挺著大肚子一路同行甚至在長征路上生下孩子。
因為條件限製沒辦法將孩子帶在身邊,她們隻好忍痛割愛就將孩子托付給老鄉照看,約定待革命成功後來接孩子。
可是,當革命成功後他們或許早已不在人世,也或許孩子已經夭折或失去了聯係。
在那段硝煙彌漫、動蕩不安的日子裡,數不清的先烈為了革命事業,生生承受著骨肉分離的痛苦。哪一個當媽的人舍得拋下年幼的孩子啊,可是為了革命隻好拋小家保大家,她們用破碎的小家換來了大家的和平和幸福,她們,不應該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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