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個人其實挺好的,她不惜福。”
知道最後是高建成拿錢給她辦了一個體麵的後事後高誌遠一聲歎息:“明明可以過上人人羨慕的好日子的,非要鬨得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這事兒還很具體,故事繼續講。
“熬一個藥就能把五間正屋給燒了?”震驚了高誌遠:“他可真是廢物點心!”
“意思是我們能好好的活在現在,還得感謝他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有進灶房一次?”
要不然一家子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爹把高安福接到身邊養了,聽孫大娘說還請了隔壁退休曾老師教導他,那孩子是一個聰明的娃娃。”
可惜了,命不好。
說真,都說投胎是個技術活,原本鄭家女是掌上明珠,投在她肚子裡能含著金鑰匙出身,結果鄭家女是個戀愛腦被高思文活活搞死了。
杜紅英都在幻想多年後小孩長大成人,還是出人頭地的那一種,然後知道親媽的下場,對高思文會什麼樣的感情呢?
咳,她真的很期待,哈哈,自己心眼真的很壞。
“也好,這樣爹至少有一個念想。”
高誌遠說的是實話。
雖然自己沒改姓,但是五個孩子全都還了宗姓了趙。
自己在鄉親們的眼裡是有出息,但是在他心裡也是撿來的孩子,不是親生的。
而親生的曾經那麼出色的一個人現在變成一個廢物點心,沒個聰明的孫子在膝下承歡,都怕他想不開。
“是呢,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全心全意的培養高安福也是一件好事。”
杜紅英說了高家的事兒又說杜家的,說著說著都有點心虛的感覺了。
怎麼說呢?
高家和杜家就是兩個極端,有一種鮮明的對比。
杜家雖然沒有升官發財但也是添丁進口喜事不斷,高家是要多慘有多慘。
杜紅英第一次有點心虛的看了一眼高誌遠,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做得過份呀?
“你那是什麼眼神?”
杜紅英……狗眼睛挺尖的,一下就抓住了自己心虛的瞬間。
“你不覺得高思文很可憐?”
“他不是可憐,是可惡,看他終於過成了我想要的樣子,我就高興了。”
“真的假的?”
“真!”高誌遠直接刮了她鼻子:“你男人和你一條心!”
“那我們兩口子還真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心眼都壞得很!”
杜紅英樂了,兩口子都是壞心眼,沒有責備沒有教訓就真的很開心。
“對好人是好心眼,對壞人隻會比壞人的心眼兒更壞!”高誌遠看自家媳婦笑得這麼開心也沒繃住:“我們確實是上輩子修來的夫妻,絕對的一條心。”
杜紅英……好好的說什麼上輩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某人突然間老實不作妖了。
這讓杜紅英都有點不習慣。
“你說,我是不是命裡克媽。”
正打算眯著眼睛夢周公去,突然聽到這麼一句。
“啥?”
“我親媽生我的時候就沒了,她今年也才五十五歲,其實還很年輕的,如果……她應該沒那麼短命的。”
“你記得她的生日?”
“怎麼不記得,好歹還喊了這麼多年的娘,她是三零年三月二十六的生日。”
好家夥,記得這麼準確。
想想她的好大兒一問三不知,而被她從小到大都看不上的野孩子卻記得一清二楚。
“哎,怎麼說呢,隻能說她是真的錯把珍珠當魚目了,你這麼好的兒子她都不放在眼裡,是她沒福氣。”
看來張桂蘭之死給高誌遠還是造成了一點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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