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璿搖搖頭：“不是。”
高遇唯又問：“奶奶要帶你去禮佛？”
沈憶璿抿了抿唇，沒說話。
高遇唯擰眉，語氣透著些許不滿：“怎麼不回答？”
“高遇唯。”沈憶璿眨眼，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唇角上揚了幾分：“我們離婚吧。”
高遇唯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錯愕地向她確認：“你說什麼？”
“我說。”沈憶璿語帶篤定：“我們離婚。”
高遇唯斂了斂眸，神色恢複平靜，幽深的眸底卻暗藏著洶湧。
“你確定？”高遇唯問。
“嗯，既然我什麼也得不到，再待下去也是徒勞。”沈憶璿平靜地看著高遇唯：“與其互相折磨，不如都放彼此一條生路。”
“生路？”高遇唯平靜的聲音有了一絲裂痕：“你是……”
“不是。”沈憶璿幾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立即打斷了他：“你放心，我們離了婚，我會和高家所有人都劃清界限，你不用擔心彆的什麼。”
她知道高遇唯覺得她離婚是想跟高禹山在一起，可她隻想帶著肚子裡的孩子，逃得越遠越好。
高遇唯薄唇緊抿，凝眸定定地看著她，墨眸裡的暗湧愈發沉鬱，表情卻仍是平靜。
幾秒後，高遇唯眉頭微擰，半秒後便神色如常地點了點頭：“好。”
她先說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他自然是樂於接受了。剛剛的那些疑問和不滿，大概隻是因為她搶占先機，他出於禮貌的反應。
沈憶璿勾了勾唇，唇角卻帶著些許苦澀。眼眶微微酸脹，沈憶璿斂了斂眸，掩飾情緒。
兩人陷入莫名的沉默，沈憶璿正在想著要怎麼打破尷尬的氣氛時，高遇唯開了口。
“你想要什麼補償，可以提。”
不知是不是沈憶璿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高遇唯的嗓音有點乾澀發緊。
她想，大概是她太過於善解人意的讓位，讓高遇唯也有些愧疚了？
沈憶璿抬起頭，眸光清冷，卻帶著令人恍然的堅決：“我隻有一個要求。”
“嗯？”
“我們以後，永不再見。”
說出“永不再見”四個字的時候，沈憶璿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嗓音裡的細微顫抖。
她緊攥著雙拳，麵上卻仍泛著平靜，眼底隻剩下決絕。
高遇唯背脊緊繃，表情凝固兩秒，唇瓣抿得緊緊的，眼底閃過各種錯亂的情緒，最後隻是略帶不悅地說道：“不要賭氣。”
沈憶璿偏了偏頭：“我沒有賭氣，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隻要他們不再相見，那她的孩子，就永遠都是安全的。她不用怕他會逼她打掉，更不用怕他會搶走孩子。
高遇唯眉頭緊蹙，墨瞳蒙上一層薄薄的陰霾，他定定地看著沈憶璿：“我是要補償你，不是讓你以賭氣的形式來氣我。”
高遇唯抿了抿唇：“沈憶璿，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決定。不要賭氣。”
“你再給我一百次機會，我也仍然是這個要求。”沈憶璿斂了笑意，正色道：“你讓我提的，希望你能做到。”
沈憶璿撩起眼皮：“如果可以，你擬好離婚協議書，我立馬簽字。”
聽到“離婚協議書”幾個字，高遇唯眉頭擰得更緊，喉結上下輕滑，卻沒回應她。
沈憶璿眨了眨眼，忍住那些無意義的情緒。
跟這個男人糾纏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結束了。
沈憶璿步步緊逼，以掩飾自己胸口的酸澀：“什麼時候辦手續？明後天可以嗎？後天就是周五了，周末民政局休息。”
高遇唯周身氣息一沉，眸底深處情緒翻湧。
他沒想到，沈憶璿竟然如此急切要與他離婚，這樣迫不及待地解除他們的的婚姻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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