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隻得景淮一個兒子,你抽死他啊,抽死他啊哈哈哈,抽死他就無子送終了。”
“陸奉安,你不行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馬上風,傷了男人的根。你隻得景淮一個兒子了!”
“陸硯書,陸政越,陸宇禎,陸朝寧,都被你趕出家門,劃去族譜。你隻有景淮了,你抽死他呀。”
“抽死他呀,哈哈哈,讓忠勇侯府絕嗣啊。”
裴氏又哭又笑,眼淚不斷滑落。
陸奉安心頭劇痛,痛到直不起腰。
曾經的侯府,光鮮亮麗。
他身上永遠打理的乾乾淨淨,不論何時回府,許氏永遠為他留著一盞燈。兒女雙全,承歡膝下,那樣的時光,就像一場夢。
如今,他被俗事牽絆,好像永遠也掙不開枷鎖。
自從離了許氏,府中笑話鬨了一件又一件,幾乎成為滿京笑談。
陸奉安手中脫力,鞭子落在地上。
日子怎麼過成這樣了呢?
“你為什麼不肯去會試?”陸奉安聲音沙啞。
“你不能輸給硯書,你輸給誰都可以,你不能輸給硯書!”他仿佛有某種執念。
他為了陸景淮的天分,將癱子長子趕出家門。
可現在,陸景淮被癱子長子壓著打。
豈不是顯得他愚蠢可笑?
陸景淮倒在地上,眼皮子沉重的掀不起來。
小丫鬟們戰戰兢兢不敢靠近,其中一個更是抖如篩糠,不敢看陸景淮一眼。
有個丫鬟突的大聲道:“奴婢知道他為什麼不去考!”
小丫鬟原是許氏房中掃地丫鬟,隻因賣身契在侯府,不得不留下。
掃地丫鬟指著抖如篩糠的丫頭道。
“她是硯書公子書房磨墨的丫鬟,名喚墨兒。”
“當年硯書公子癱瘓,見到書籍便發狂。老爺您拿走了書籍,許夫人讓奴婢燒毀手稿。”
“她支開奴婢,晚意小姐便將硯書公子的手稿,偷偷搬出府,拿給了景淮公子。”
“奴婢前些日子,在景淮公子的書房,瞧見了大公子手稿。”
“她們壓根沒有燒!”
丫鬟咽了咽口水,隻覺老爺的麵色格外可怕。
她話還未說完,便聽得陸景淮沙啞著嗓音道:“我沒有抄襲!”
“我沒有抄襲!”他聲音仿佛被困的野獸,頗有幾分恐怖。
“我才不會抄襲陸硯書,陸硯書是個癱子,他不如我,不如我!”
陸奉安深深的吸了口氣,隻覺心跳的厲害。
仿佛要跳出胸膛。
“當年,你說仰慕硯書才學,我拿了許多書籍給你,你難不成……”陸奉安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他沉著臉朝陸景淮書房而去。
“不準進,不準!”陸景淮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想要攔住陸奉安。
可盛怒下的陸奉安,哪裡怕他。
一腳將他踹開,痛得他捂著心口倒在地上,蜷縮在一塊兒。
陸奉安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他推開門,在書房四處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