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庭韞進來,並沒有一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而是坐在床前的裴以洵,整個人將鄧狸姝完全擋住了。
鄧狸姝還緊緊拉著裴以洵的手不放,他也不好拿開,隻能側身看向趙庭韞。神色沒有了看向鄧狸姝時候的溫柔體貼,淡淡開口“你有何事?”
趙庭韞看了看身旁的梁亦等人,裴以洵示意他們出去。
眾人退下之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玉瓶“這是我們南朝特有的仙露丹,可強身健體,治愈咳疾是最好的。聽聞皇後會落下肺部的毛病,我正好獻上,也算是全了南北兩朝合作的友誼。”
裴以洵有些狐疑,借兵的事情已經談得好好的了,按理說姝兒身體如何與他無乾。姝兒落水時他那般急切地同自己一起抬入水中救姝兒,現在又來獻上丹藥,可見這個男人喜歡姝兒。
這個認知是裴以洵在鄞州時候就有了,但那時候他覺得姝兒與趙庭韞以後無瓜葛,所以沒放在心上,且姝兒也不記得趙庭韞。如今他的行為倒是有些明目張膽,姝兒是他裴以洵的妻子,趙庭韞他就這般明目張膽地覬覦?
裴以洵看著他手裡的玉瓶,唇角微勾“趙庭韞,你還有什麼條件?”
趙庭韞將那玉瓶放到一旁的桌上,撩袍緩緩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見杯中沒有茶葉他倒是有些奇怪“北皇這茶葉都舍不得放了?”
裴以洵並未作聲,趙庭韞一改疏離冷淡,輕笑出聲“北皇不用如此緊張,這藥功效絕佳,沒有動手腳,你讓禦醫看看就知道了。”
說到這兒,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緩緩踱步“至於條件,北皇再讓我兩座城池即可。”
“如此簡單?”裴以洵不想欠他人情,“城池就算了,其他照舊,丹藥留下,你可以走了。”
趙庭韞也不拒絕,拱手致禮“如此,多謝北皇。”
“南朝形勢日益嚴峻,待明日宴會結束,南皇還是趕緊回去吧。”裴以洵不想再生變故。
“多謝。”趙庭韞微微一笑,冷峻的麵容因這個笑容掛上幾分邪魅狂狷,越過裴以洵想要看一看床上病重的人,但是隻看到了裴以洵和鄧狸姝緊握的雙手。
“來人,好生送南皇去休息。”
裴以洵對趙庭韞的眼神很不爽了,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待這次事情了解,這趙庭韞永遠彆想再踏上北朝的國土。
梁亦送走趙庭韞,進來就看到皇帝陰沉的臉色,咽了咽口水,彆是皇後娘娘又出什麼事情了。
他小心翼翼地低聲開口“陛下,皇太後、宣王和長公主派人來詢問殿下的病情,各宮也送了不少補品來。”
“就說皇後並無大礙,明日的宴會準備的如何?”裴以洵將注意力放回床上的人身上,壓低了嗓音。
“裴將軍都準備好了。”
“下去吧。”
半夜,鄧狸姝又起了高燒,裴以洵一夜未眠,就這樣守著她。下半夜,鄧狸姝總算停止了折騰,燒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
“阿洵……”
裴以洵抱著她,見她醒過來,喜極而泣“姝兒,你終於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鄧狸姝整個人蔫蔫地靠在他懷裡,有氣無力的模樣看得人心疼“我……沒事了,隻是沒什麼力氣。”
說著,鄧狸姝開始劇烈地咳嗽,裴以洵輕輕給她拍著背,接過劉易倒過來的溫水“姝兒來,先喝點水,小心。”
鄧狸姝喝下之後又用了些白粥,但還是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