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洵回宮之後有許多懸而未決的國家大事等著他處理,一時間忙得腳不沾地。
但是現在鄧狸姝尚在孕期,剛回宮中諸多不適應,所以他除了上朝幾乎都在建章宮處理政事。需要議政的時候就與大臣在建章宮的書房中,以便能更好更快的照顧到鄧狸姝。
鄧狸姝嗜睡還是很嚴重,有時候睡到午膳時間還未起身,裴以洵深覺不行,每日將人強行從床上挖出來喂了早膳才讓人繼續睡下,自己也能安心去上朝。
每次上朝回來都見到她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害得他以為姝兒是身體不舒服,喊了禦醫來看,禦醫再三保證孕婦嗜睡是正常的,他才放下心來。
於是,她睡覺的時間,他就坐在不遠處的桌邊處理奏折,鄧狸姝每次睡醒都能看到他,心裡暖暖的,很安心的感覺。她懶懶地伸手朝男人要抱,還會軟軟的撒嬌,裴以洵彆提多高興。
裴以洵每次都是快速放下手中的奏折上前將人溫柔地抱在懷裡,輕輕哄著她起床用膳,然後親力親為地伺候她梳洗穿衣,陪著她用膳喝藥。
兩人好幾日都沒有出建章宮了,建章宮離永巷較遠,加上皇帝身邊的人口風都很嚴,所以鄧狸姝幾乎不知曉外麵的風言風語。
裴以洵倒是知道,但是並沒有在鄧狸姝麵前提起一字半句,連帶身邊的貼身宮人都毫無異常。他已經暗地裡處理好幾批人,但是那些汙穢之言還是沒有消失。
兩人回宮已經半個月了,鄧狸姝的胎氣甚穩,精神也很好,對於在趙庭韞那裡受到的傷害也漸漸有些遙遠了。
人的身體總是會選擇性遺忘那些令人傷懷的創傷,篩選留下的美好,保護著脆弱的心靈和身體。
這幾日鄧狸姝除了睡覺就是用膳喝藥,裴以洵時時刻刻在她身邊守護著她,但她總覺得大家都憋著事情,似乎隻有她被蒙在鼓裡。
下午,兩人用完晚膳後,鄧狸姝想要去禦花園走走,天氣慢慢炎熱起來,禦花園較溫暖一些,荷花池的荷花應該開了。
裴以洵點點頭,牽著她的小手漫步在寬闊的宮道上,目光溫柔地盯著她絕美的側臉看,姝兒懷孕之後性子比起之前軟了不少,還多了幾分媚態,本就清冷絕色的容顏更加令人沉迷,清純與嫵媚皆具。
鄧狸姝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臉上染上紅霞,落日的餘暉灑在她的秀發上,更添幾分聖潔的光芒“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裴以洵寵溺地湊上前親了親她的額頭,伸手替她整理了兩邊的鬢角“姝兒那麼好看,我自然是要多看看。”
鄧狸姝嘟了嘟嘴,想放開他的手自己往前走“油嘴滑舌!”
裴以洵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長臂一伸就將人攬在了懷裡“姝兒我錯了,不要不理我~”
鄧狸姝滿臉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努力控製著心中不斷發酵的甜蜜,這男人怎麼越來越會撒嬌了。
“哼~”她傲嬌地輕哼一聲,但眼角的笑意出賣了她。
裴以洵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溫柔一笑“孩子已經替姝兒原諒他父皇了,姝兒聽到了嗎?”
鄧狸姝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不禁有些好笑“他現在還這麼小,哪裡懂這些,你又胡說!”
裴以洵低頭輕輕蹭了蹭她柔嫩的小臉“姝兒,孩子都原諒我了,你也肯定原諒我了~”
鄧狸姝忍俊不禁“好吧,那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了。”她俏皮地揮了揮小手。
裴以洵開心地點頭“謝謝姝兒,姝兒對我真好。”
兩人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禦花園,裴以洵看了看一旁的梁亦,後者立即送上披風,微微點頭。
裴以洵細心地給她披上披風,才帶著她踏入禦花園。
撲鼻的芬芳令鄧狸姝精神了不少,她拉著裴以虛洵在禦花園裡亂逛,還摘了不少玫瑰花瓣,打算晚上用來沐浴。
兩人慢慢走向荷花池邊,清新的荷葉香氣撲鼻,好不清涼舒服。
鄧狸姝環顧四周,有些奇怪“阿洵,怎麼今日從建章宮一路過來,我們什麼人都沒遇到,連一個宮人都未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