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香料氣息撲麵而來,鐘鳴被嗆了一口,立刻就緊閉口鼻,使用氧氣石呼吸。
其他幾人就沒那麼幸運了,紛紛咳嗽了幾下,赤瞳取出了一副麵具帶上,而嶽開山則沒那麼多準備,開始硬憋氣。
一大隊的人幾乎是團在一起,稍微跑快些就能撞到前方戰友的後背。
無數爆炸聲響徹四周,野獸們根本分不清這群該死的人類究竟去哪了。同樣的,人也分不清前麵是不是有胡亂衝過來的野獸。
“轟隆”“轟隆”不斷有硬物撞擊到前方的傀儡上,鐘鳴走著走著,差點被一個傀儡的殘臂絆上一跤,一個大跨步出去,險些扯著蛋。
大部分人都有同樣的一個想法,剛才不是打的好好的嗎?我們還撐得住,為什麼要撒煙霧?
撕拉一聲巨響就發生在他的近前,他下意識的做出了防禦姿勢,一條手臂護住頭顱,但迎麵撞來的不是凶猛的妖獸,而是一大灘四濺的妖獸碎肉。
一塊塊腥臭、軟爛、粘稠如漿糊的爛肉砸到他的身上,隨後一股滾燙的灼燒感開始侵蝕他的皮膚。
一頭巨大的妖獸被整個劈開,連帶著內臟也破碎,它的胃砸到了鐘鳴身邊,極具腐蝕性的胃酸撒在他的身上,尋常的衣袖迅速被融出了一個個洞。
半消化的肉一股腦兒淋到他頭上,被他胡亂扒開,慌亂間,仿佛捏到了什麼硬物。
嗯?這麼硬?巨獸的胃裡也無法腐蝕掉?
鐘鳴下意識的直接塞入儲物袋,乃至於為了儘快將這些惡心的東西丟出去,他將一些衣物上難以清除的粘液一塊兒團成一團,塞進儲物袋中。
這回,綁在手臂上的儲物袋裡恐怕要來個大掃除了。
在濃稠的煙霧中,鐘鳴也不知道衝了多久,就覺得雙腿發酸,渾身像是背著幾百斤的石頭一樣沉重。
該死的,就應該讓嶽開山一同回來扛陳大海,自己還要多帶個輪椅和人,實在是太累了。
前方的人又跳了起來,他也費力的扛起的輪椅,縱身一躍,穩穩的砸在地上,頓覺神清氣爽。
原來是衝出了煙霧,前方幾步就是倉庫大門。
這時候,鐘鳴才看清楚,你們丫的
把我當救護車了是吧?
陳大海的輪椅上摞著三四個人,皆是昏迷不醒的重傷員,怪不得沉重異常。
“小心!”
正當他放鬆下來的一瞬間,肩膀突然被抓住,連帶著輪椅上的一大堆人,猛地被拽進了倉庫中,摔了一地。
“哐!”
鋼鐵的猛烈碰撞讓鐘鳴清醒起來,腎上腺素又一次占據了主導權,眼前模糊的一切變得清晰,尖銳的獸爪正在撲向他。
眨眼間閃身躲過一道利爪攻擊,回首望去,在煙霧和倉庫之間的小小天空中,竟然有無數隻飛行妖獸在盤旋,一頭黃羽大鳥便是剛才襲擊他的元凶。
“天刀·雷鳴!”
監督官瞬間出手,雙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沒入妖獸體內,旋了一周,回到了他手。
“傀儡們,堵上去,堵住大門。”
一位專門操縱機傀的老兵立刻行動起來,戰到這時候,完好無損的傀儡就剩下十個,其餘所有有損壞的傀儡全都湧到了門口,將其徹底堵住。
“快,傀儡撐不了多久,看看倉庫中有什麼能用的。”老兵分成了兩隊,一隊開始治療新兵,就地紮營,一邊鞏固傀儡堆防線一邊檢查人數,另一部分開始朝著倉庫內部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