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瞬間心領神會:“姐姐放心,小的一定將話帶給公子。”
墨逸院的晚膳才擺上,蘭亭舟就踏著漸起的暮色回來了。甘采兒略有驚訝,她怎麼記得前世總要左請右催,這人才會賞臉回院?
蘭亭舟洗麵淨手後坐下,看著滿滿一桌子菜,沒有動筷。
“今日初十。”蘭亭舟忽出聲道。
甘采兒一愣,茫然看著他。初十又怎麼了?初十就不用吃飯了?
盯著蘭亭舟板起的臉,甘采兒忽想到什麼,臉上頓時燒成一片。
“菜裡沒加其它東西!真的沒有。”甘采兒連連擺手,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蘭亭舟淡掃她一眼,不置可否,隨後拿起筷子夾了最喜歡的獅子頭。
“你放心,以後都不會了。”甘采兒動了動嘴,輕聲道。
蘭亭舟手一頓,抬起眼又看她一眼,終是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吃著飯。
甘采兒想,兩人還要做一陣子夫妻,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
於是,她抿了抿唇,很誠懇地道:“逼你娶我,還讓你做很多你不喜歡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以前太不懂事。”
“這幾日我想通了,感情的事勉強不得。你放心,我以後定不再糾纏於你。”
蘭亭舟放下筷子。
“你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蘭亭舟一臉平靜,看上去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這讓甘采兒不由一陣挫敗。
算了,一時半會兒也難改他看法。畢竟自己沒皮沒臉糾纏他,已經纏了七年。現在說變就變,確實難讓人相信。
甘采兒戳著碗中米飯,泄氣道:“我聽說鹿鳴書院很好,你要不要去試試?”
“鹿鳴書院?”蘭亭舟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旦州學子誰沒聽過鹿鳴書院的大名!能進鹿鳴書院,相當於半隻腳跨入了舉人之列。
“你不是不想我離開清水鎮嗎?”
“我不都說了,我想通了嘛。”
甘采兒撇撇嘴,拿出兩張信箋放在桌上。蘭亭舟拿起一看,信箋上寫的是鹿鳴書院的介紹及最近十年的概況,還有入學條件。
正在這時,小紅突然捧著衣服走進來。
“小姐,這件兩新衣服,你晚上穿哪一件?”說著,她還將手中衣服拎起來抖了抖。
兩件絹衣就這樣在暮色裡展開,輕飄飄的,如煙似霧......
蘭亭舟看向甘采兒的眸色,一下子變得幽深難測。
“不,不是,我沒有!”甘采兒瞬間蹦起來,慌張解釋道,“這,這衣服不是我的,是我娘的,真的。”
甘采兒有些欲哭無淚,前一刻還在誓言旦旦不糾纏人家,下一刻就把娟絲蟬衣放人家眼前......
蘭亭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直看得她麵紅耳赤,羞忿不已。
小紅見勢不對,早就把衣服扔在桌邊凳子上,人跑了。
蘭亭舟拾起一件娟衣,捏在指尖。
“就素色這件吧。”
蘭亭舟目光深邃,眼底隱有一簇暗火跳動,看得甘采兒心漏跳幾拍。她一把奪過娟衣,扭身進了房。
穿什麼穿!她又不是前世的甘采兒!會天真的以為,隻要想方設法勾引他,討好他,就能求來一點點喜歡。
她磨牙著,惱恨地將衣服扔進衣櫃裡。
看著甘采兒跑進屋的背影,蘭亭舟垂下眼眸,撚了撚指尖。
呃,她確實不下藥了,直接改色誘了。
等什麼時候有空,還是要再教教她《女書》《女德》。
總不能一直縱著她,不知節製。
今日便先依了她罷,省得她一會兒又要哭鬨,不依不饒。
甘亭舟抬步,緩緩向臥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