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剛才看了,東次間的光線最好,住著肯定舒服。我已經讓人把箱籠全都搬進去了。”環兒迎麵趕來彙報。
“哦,真的嗎?那快帶我去看看。”
望著她主仆二人遠走的身影,小紅開始擼袖子。
“小姐,這院子是我家的吧?”
甘采兒及時按住了就要暴走的小紅。
“若她肯出一半的租金,西次間我也可以一並給她,讓她見天換地方住。”
“嗬嗬,我可記得,是有人專程請我來住的?”朱小筱的聲音遠遠飄過來。
甘采兒一噎。好吧,當她什麼也沒說。
甘采兒接朱小筱來旦州府小住,一是為了畫樣稿,二是要阻止朱小筱再嫁給她前世的夫君。
朱小筱前世的夫君叫馬玉廷,是竹山縣一名秀才,長得一表人才,斯文清秀,通身書卷氣,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
朱小筱對他是一見傾心,沒多久兩家就議了親。挑選了一個好日子,很快也成了親。一切進行得順理成章,所有人都以為他倆是佳偶天成。
哪知,婚後朱小筱才知道這馬玉廷是個繡花枕頭,隻表麵光鮮亮麗,內裡就一草包。
馬玉廷每日打著讀書的旗號,對家中事務不聞不問,私底下卻到處去賭博,且好賭成癮。
後來,他輸光了朱小筱所有的嫁妝,還常因賭輸了,撒氣地毆打朱小筱。朱小筱忍無可忍,逃回了娘家。
最後,兩人結婚不到三年,就以和離收場。
嗬,秀才?甘采兒心裡不屑冷哼。
在縣裡,秀才或許還能算是才俊,但到了旦州府,特彆是到了旦州府的書院,哪家不是一堆的秀才?
要在鹿鳴書院這種名校,學生要是考不過秀才,那都不好意思見人,得自動申請退學!
甘采兒覺得,前世的朱小筱就是見過的秀才太少,才會被馬玉廷迷了眼。
這一世,她定要讓朱小筱見識到更多更優秀的男子。
朱小筱不愧是甘采兒從小打到大的閨蜜,甘采兒隻略微描述一下,她便知甘采兒說的是什麼,想要的什麼,而且能差不離地畫下來。
喜得甘采兒“砰砰”直拍朱小筱的肩膀,說果然隻有她是自己知己。
朱小筱嫌棄地用手指拎起甘采兒的手,將其從肩膀上甩開。
冷嗤道:“嗬,誰要當你知己。”
但她嘴角,卻偷偷向上翹起,壓也壓不住,十足的傲驕。
“你說的新紋樣倒是彆致,不過色彩零亂了些。不如,我給你改改。”
說罷,她提筆就往畫稿上塗塗抹抹。幾筆下去,畫稿上的紋樣立馬換了種風格,顯得更加優雅大氣。
甘采兒看向她的眼神都變了,真沒想到,朱小筱還有這等才能?
“小筱,乾脆你也同我一起來做繡莊生意吧?”甘采兒兩眼放光。
“我乾嘛要費那個心?”朱小筱擱下筆,興趣缺缺。
朱家不缺錢。
朱員外的官職雖一直不高,但大半輩子積攢下來,家底也頗豐。
朱小筱是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知柴米油鹽貴。
錢於來她來說,隻要想要,便就會有,不需要費心,也不用費心。此時的她與前世有甘采兒,完全一模一樣。
朱小筱前世最終如何,甘采兒不得而知。不過,隻要還在清水鎮上,遭遇水患後,想來都不會太好。
甘采兒開始循循善誘:“可你不覺得,你畫出來的樣式做成衣服後,世家貴女爭相來搶,是件很愉悅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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