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今天怎麼那麼好說話?”虞秀凝也震驚了,口無遮擋道,“你真的是薑愈白嗎?不會是車禍把腦子撞壞了吧?”
莊晏合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徹底冷了下來:“虞小姐,請你說話注意點。”
“什、什麼啊……”
虞秀凝與莊晏合並不熟悉,還是薑愈白開始在意起這位大家閨秀後,她才以看戲嘲笑的心態多關注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中,莊晏合一直都以溫柔形象示人,彆說這種冷淡的語氣說話了,就連笑容都沒從她的臉上消失過。
所以乍一聽到莊晏合用這種極具壓迫感的態度說話,她是真的嚇了好大一跳。
“我是開玩笑的……”
“哪些玩笑能開,哪些玩笑不能開,你不懂嗎?”
這種場合下,莊晏合無論如何都不能視而不見。
在恰當的時候為未婚妻說話是她的義務,適當地表露和維持未婚妻的身份,也是她的義務。
而且她確實有那麼一點兒生氣和不滿,因為虞秀凝的所作所為和跟蹤狂沒什麼差彆。
更重要的是,薑愈白似乎對此毫無所覺。
警惕性就那麼低嗎?
還是因為對方是虞秀凝,所以警惕性那麼低?
“就是就是,你看我坐輪椅好欺負是不是?”薑愈白雖然沒料到莊晏合會突然替自己說話,但和虞秀凝多年互懟的習慣讓她在抓到破綻的瞬間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起哄道,“虞秀凝,你好惡毒哦,嫌我腿瘸了還不夠,還咒我腦子被撞壞了是吧?”
她一套組合拳打完了才自覺演得有些過頭,忐忑地看了莊晏合一眼,卻發現對方也正看著她,緊繃的神情稍微鬆弛了一些。
咦?
難道莊晏合不覺得她很幼稚嗎?
“我——”虞秀凝想要辯解幾句,可是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薑愈白,一時不知該從哪裡狡辯,“我又不是有意的……”
她聲音越說越低,莊晏合絲毫不退讓。
“那就道歉。”
“你讓我給她道歉?”
“道歉也沒人教過你嗎?”
虞秀凝和薑愈白對線都是越戰越勇,可麵對莊晏合溫潤又帶著一絲冷淡的眼眸,心底不知為何有些發虛。
這件事上確實是她理虧,不管和薑愈白怎麼不對付,現在人腿都瘸了,自己也該嘴下留點兒情的。
“道歉就道歉……對不起,是我說話不經過大腦。”
薑愈白還是第一次見虞秀凝低頭,很有些不可思議——這一定就是王霸之氣,主角光環吧?
想當初她也……不不不,現在可不一樣了,莊晏合是為她出頭!
還彆說,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算了,我知道你沒有惡意。”
不過薑愈白從沒打算追究對方的失言,畢竟虞秀凝說話不經大腦的程度和過去的她有得一拚,和她斤斤計較總有種回旋鏢打自己的感覺,還不如做個高姿態放過她。
虞秀凝驚訝不已,卻又因為剛被警告不敢亂說,隻喃喃道:“薑愈白,你、你真的轉性啦?”
莊晏合看著薑愈白滿麵的笑容,幾不可見地抿了下嘴角。
“這重要嗎?都快到大門口了,你快說你要什麼東西,我還得回家複健呢。”
虞秀凝看看莊晏合,遲疑道:“那你給我個現在的聯係方式。”
“就這?”
“什麼就這,我是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找你要。”
薑愈白一邊取出手機一邊問:“你手機號沒變吧?”
“沒。”
虞秀凝剛回答完,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給你發了個短信,你慢慢考慮,最好看在我剛才大人有大量的份上就什麼也彆要了。”
“我呸!你想也彆想!”
幾人不知不覺間已走出了門診大廳,保姆車就停在門外,吳雄起已等在車門邊。
“小姐。”
薑愈白衝吳雄起點了點頭,又問虞秀凝:“你司機呢?”
“哈,什麼司機,我現在可是自己開車。”
虞秀凝一臉得意。
吳雄起已為幾人打開了車門,莊晏合看了眼虞秀凝,柔聲問道:“愈白,你們還要聊嗎?”
“我和她有什麼可聊的?”薑愈白衝虞秀凝揮了揮手,“我走了,拜拜。”
“等等,你現在住在哪兒?”
“給你點好臉色還得寸進尺啊,我現在要好好學習,沒空陪你玩。”
“學習?”虞秀凝聽到這個詞覺得很荒唐,“等等,什麼叫陪我玩?”
莊晏合和李玲蘭先上了車,薑愈白隨著起降機緩緩升起,終於能夠平視虞秀凝:“總之,我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薑愈白了,以後不會再和你鬥氣,你也快點長大吧,虞秀凝。”
虞秀凝呆呆地看著仿佛散發著聖光的薑愈白,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車輛揚長而去,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跺著腳叫道:“薑愈白,彆以為你訂婚了就比我成熟,想教育我你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