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璋撇了撇嘴:“你家能有什麼好吃的!”
“就隨便做點兒吧。”
“小爺我吃膩了山珍海味,吃點兒粗茶淡飯調劑調劑也不是不行。”
舒春華輕笑著應下,請方永璋隨意,她則將五十兩銀子拿去給三娃子。
三娃子擺手不要:“姑娘,這都是你要來的,歸您!”
舒春華道:“這是你挨了打,薑二牛賠給你的!”
“拿著吧,攢起來,以後好買房產田地娶媳婦。”
他下意識去看狗蛋兒,狗蛋也讓他拿著,他就高高興興地把銀錢收下了。
舒春華:“去看看大夫,彆留了暗傷。”
三娃子:“姑娘,我沒事兒!”
狗蛋兒:“聽姑娘的,姑娘讓你乾啥就乾啥。左右今日雲大夫要來給春芽看病,正好讓雲大夫給你瞧瞧。”
說著,他追著三娃子進了屋,壓低聲音對他道:“你記住了,你現在是姑娘的人,姑娘讓乾啥就乾啥,不許講價,也不許照著自己的意思來!”
三娃子不好意思地摳了摳腦袋:“我忘了,放心,我以後一定啥都聽姑娘的,姑娘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姑娘讓我斷人的腿,我絕不要人的命,姑娘讓我吃粑粑,我絕不喝尿!”
狗蛋兒被他說惡心了,嫌棄地出門。
三娃子一把抓住狗蛋兒:“我分你一半兒銀子,要不是你把衙內請來了,這錢也訛不來。”
狗蛋兒:“你自己個兒攢著吧,我若缺錢花,會來管你借的。”
三娃子嘿嘿笑。
舒春華去灶房忙活,方永璋讓人給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她都不用出去買菜。
缸裡養著幾尾大魚,也是全福送來的。
梁氏來給她幫忙,聽說方衙內要留下來吃飯,她就有點兒慌:“要不要去酒樓叫一桌席麵來啊?”
不管方衙內的名聲如何,眼下是實打實地幫了他們家大忙。
舒春華道:“不用,衙內說他吃膩了山珍海味,就想吃點兒簡單的飯菜。”
“我們中午做一個酸菜粉絲魚吧,再炒兩個小菜,一個肉絲。”
“多做點,衙內帶來的人也多,缸子裡的魚都做了算了。”
“可家裡的酸菜不知道泡好沒有,做酸菜魚得用老酸菜。”梁氏說著就去開壇子看酸菜,舒春華:“沒事兒,不夠酸就不夠酸,最多差點兒味兒。”
“也不是不能吃!”
“咱們家不是酒樓,他不愛吃就少吃點兒啊!”
梁氏總覺得這樣挺怠慢方衙內的,可也閨女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強。
於是就幫著殺魚片魚醃魚。
要說舒春華的廚藝還是跟她學的,舒家吃肉的時候多,母女兩個大展身手的機會也挺多,隻不過啊,做出來的好菜沒她們的份兒罷了。
每次做菜嘗味兒隻能用筷子沾點兒湯汁兒嘗,撈不上一口肉吃。
那老虔婆跟監工似的死死地盯著。
還不如她們去幫著村裡人做席麵,好歹能撈一頓飽飯。
但就這般,閨女還是得了她的真傳,而且閨女還能把聽來的菜琢磨琢磨做出來,比如那個湯包。
閨女說是聽一個乞丐說的,那乞丐自稱以前是江南的富商。
梁氏哪裡知道,自家閨女是重生的,她手裡好多菜譜,都是飛黃騰達之後慢慢收集的。
乞丐什麼的,不過是杜撰而已。
“娘,爹他怎麼樣了?”接連的打擊讓舒滿倉看起來非常地憔悴,本來他的話就不多,這下子話更少了。
梁氏抬眼看了看外頭,輕聲道:“傷心了。”
“你沒見衙內說那老不死的,他都沒吭聲麼,換成以前,誰這麼罵他爹,他要急眼的。”
梁氏歎了口氣道:“父母對子女,如同一個巴掌的五根兒手指,有長有短,肯定會偏心。
但也不至於偏心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