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公子前夜喝得爛醉,第二天果不其然起晚了……
晚到錯過了宋老師的午餐和下午前的兩節課。
等他頭重腳輕、晃晃悠悠地來到實驗室時,沒看見他的“藥”,心裡頓時哇涼一片,太陽穴疼得更厲害了。
那疼痛仿佛無數隻小蟲子在腦袋裡啃噬,讓他煩躁不已。
有學生提醒道。
“宋老師去醫務室開藥了,一會兒就回來。”
想了想她又道。
“嘶!不過今天下午還有教師例會,宋老師也可能直接去開會了。”
謝淮樓失魂落魄地坐進“二公子專座”,下巴托著宋春庭的保溫杯,盯著窗外發呆。
那保溫杯還殘留著宋春庭的溫度,讓他的心裡稍稍有了一絲慰藉。
幾秒鐘後,整個人像猝然通電似的跳了起來!
開藥?什麼藥?木頭精病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謝淮樓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謝淮樓放下保溫杯匆匆往外走,剛走出沒多遠,迎麵碰見了拎著塑料袋的宋春庭。
路兩側樹木鬱鬱蔥蔥,金燦陽光從樹葉縫隙間灑下,如同金色的絲線般勾勒出仙女婀娜的身影。
那一瞬間,謝二公子頭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屁顛屁顛地上前去搶宋春庭的塑料袋。
“不用。”
宋春庭道。
“我自己拎。”
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沒有什麼能夠動搖她的決定。
“少廢話,鬆手!”
男人給老婆拎包是天經……
呸,什麼老婆,一個男人給他看得順眼的女人拎包是天經地義。
宋春庭道。
“我拎得動。”
“這不是拎得動拎不動的問題……”
謝淮樓話說一半消音了。
他心說下輩子都沒辦法和天山神木講清楚社會習俗與直男尊嚴的關係,直接采用最簡單粗暴的威脅,於是脫口一句。
“你不鬆手我脫褲子了啊。”
……操!這嘴欠的!
謝淮樓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倆大耳刮子。
就算這木頭精真敢看,他也真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脫啊。
然而,宋仙女竟然乖乖鬆了手。
謝淮樓“………………”
塑料袋落進手裡一刹那,心臟也似乎沉到了深淵。
他和宋春庭還不算熟,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仙女本仙不講廢話,不多做事,純粹靠理性思維分析萬事萬物。
方才僵持那001秒中,她腦海裡一定浮現出了一幅有著無數個分岔點的樹狀圖,其上是他對她做出的各種行為事跡,精確分析後,最終得出結論——他會當眾脫褲子。
操?!!
他在她眼裡真他媽是個變態?
嗡嗡——
謝淮樓手機適時響起,他低頭一看來電顯示,霎時心虛退後半步。
他捏著手機沒接電話,朝宋春庭擺擺手。
“你去開會吧,藥我一會兒給你送到辦公室。”
宋春庭不滿,伸手去拿謝淮樓手裡的袋子。
謝淮樓站在馬路牙子上,把塑料袋舉過頭頂,幼稚得像個小學生。
那模樣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勝利,卻又帶著一絲讓人忍俊不禁的可愛。
“你不走我脫褲子了啊!”
空氣一瞬間又凝固了。
身後有學生踩著自行車經過,帶起一陣夾雜著汗味的熱風。
那風撲麵而來,讓謝淮樓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遠處操場上有不怕中暑的傻逼奇葩正在打籃球,咚咚咚的聲音遙遙傳來,仿佛在為這尷尬的場麵奏響一曲彆樣的背景音樂。
謝淮樓直勾勾盯著宋春庭,心道正常人懟一句“你脫一個我看看”。
然而宋仙女在他灼灼視線中,收回手,轉過身,順著陰涼的樹影慢慢走遠。
那樹影斑駁搖曳,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淡然與平靜。
謝淮樓“…………”
他在她眼裡恐怕不僅是個變態,還是個純種極品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