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兩個台階,四樓出現在眼前。
頌尋為了穩住鄭瀾星,放棄掙紮,軟聲安撫道:“我們去找醫生好不好?”
鄭瀾星似乎很吃這套,停下了腳步,盯著頌尋看了半晌,突然就委屈了起來:“你叫我鄭總,我很生氣。”
頌尋現在隻想穩住他,趁著他好說話,將人往四樓走廊上領:“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叫你。”
“你還那麼長時間不理我。”
“下次不會了。”
“那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鄭瀾星突然停下腳步,那雙鋒銳漂亮的眼睛固執地盯著頌尋。
中了藥的原故,他的手很燙,脖頸耳朵臉上染紅一片,放下了以往的倨傲冷淡,整個人放低了姿態,看起來像是某種被圈養的大型貓科動物,丟失了與生俱來的野性。
仿佛有微小的電流順著指尖向上流竄,頌尋心口一麻,張了張嘴無法說出話來。
鄭瀾星瞬間狂躁起來,再次禁錮住頌尋的雙手,生拉硬拽朝著四樓走廊邁步。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個騙子——”
407的房門擦肩而過,頌尋用力止住腳步:“鄭瀾星,你清醒點,我帶你去看醫生。”
鄭瀾星腳步不停,見他不肯跟自己走,不耐皺眉,一手將他架到了肩上,快步朝著走廊儘頭走去。
做為這艘遊艇的擁有者,鄭瀾星在這有自己專屬的房間,在靠近最安靜的裡側。
視野翻轉,頌尋頭朝下被攔腰固定在鄭瀾星肩上,腦袋充血的難受,他這時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感到害怕起來。
“你放我下來——鄭瀾星,我哪也不去,你放開我——”
已經被藥物侵蝕理智的鄭瀾星毫不所動,眼睛發紅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走廊儘頭,年輕的女人穿著清涼,偷摸等候在門外,看見被鄭瀾星扛著的頌尋後滿是不可置信,在被鄭瀾星瞪了一眼後,慌忙向外避讓。
頌尋認出她是給鄭瀾星下藥的人,但現在什麼也顧及不了了。
他朝著女人伸手,哀求道:“你幫我到407叫醫生出來,很近,他就在前麵的房間。”
女人看向被抗在肩上的頌尋,還沒說話,鄭瀾星像是被侵占領地般,憤怒地目光狠狠掃向她,帶著驅逐的意味。
女人被他的目光嚇得連連後退,再也不敢看向頌尋。
房門被猛地甩上,隱約間,她聽見男人粗重的,帶著欲望的喘息聲,儘數被隔絕在門內。
少年哀求她尋找醫生的話在腦中浮現,女人卻不敢摻和,她本身便做了見不得光的虧心事,又怎麼可能將事情鬨大。
不再停留,女人趁著夜色匆匆離開。
海上的月亮如一個玉盤般掛在夜幕中,遲遲不肯退歇,直到天色微亮,緩緩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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