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澤聽到雪衛的話,眉頭皺的更深了,因為他在京郊附近還真沒有什麼認識的農婦,但是考慮到這農婦可能也是幫他人辦事,這才點點頭,示意雪衛將人帶進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看樣子是有人看不慣你我這般悠閒了。”賢王將手中的棋子扔下,整個人靠在軟榻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
“如今也算是失勢,但凡長眼睛的,都不會來招惹你我。”徐天澤直接起身將小桌子移到一邊,讓銀柳收拾。
至於他自己,則是貼著賢王走下,然後摟著賢王絲毫不避嫌。
近些日子,徐天澤是愈發的愛粘著賢王了,以前還要顧忌這兒顧忌那兒的,如今倒是不用有所顧忌了。
畢竟隨著聖旨一下,這上京城都傳遍了,二皇子和徐家遺脈離經叛道,喜好龍陽,早已訂了終身,不日就要離開上京城去封地了。
都傳出去的東西,他二人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再說了,他們也隻是關起府門過自己的日子,也沒有出去惹人厭煩。
“往那邊去去。”賢王不耐煩的推了推徐天澤。
雖說已是初秋,已有了幾絲涼意,但是那也不過是早晚的時候,晌午還是有些悶熱的。
這人先前的時候,身子寒涼貼著還好一些,如今倒是身子暖如爐,一貼過來身上就是一身臭汗。
他是實在難以忍受,畢竟自己一直都有些小潔癖的。
徐天澤聽到之後直接貼的更緊了,身子還一聳一聳的,蹭來蹭去。
“殿下、大人,人帶來了。”雪衛進來就見到這一幕,趕緊戰術性咳嗽,進行提醒。
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徐大人和自家殿下的狀態,但是每次撞上的時候,他都有些尷尬。
這麼想著,雪衛又去瞄一旁的銀柳,隻見銀柳手上動作不停,眼中卻是閃著奇異的光芒。
最讓雪衛難以置信的是,銀柳臉上竟然還掛著幾絲奇特的笑容。
相對於雪衛和銀柳淡然的反應,跟著進來的農婦反倒是震驚在原地,一時不知是進還是退。
“翠竹?!”徐天澤本來也沒在意,向著雪衛身後一瞥,反倒是驚訝出聲。
“你怎麼還活著?”徐天澤臉上帶著怒氣,起身圍著翠竹轉了一圈。
不過是些許年月未見,翠竹如今這模樣,倒是很少有人能認出來了。
臉上的滄桑看著不像雙十年華的人,倒像是農家半生淒苦的老奶奶。
佝僂著腰,滿頭黑白相間的頭發,再加上身上破破爛爛的舊衣裳。
若不是因為翠竹自幼跟在薑雪身邊,徐天澤都難以認出來。
保下翠竹的人,當真是用心良苦,若不是翠竹舞到他麵前來,恐怕就是街上偶遇,他都未必會認出來。
“奴婢翠竹,見過徐公子。”翠竹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待到徐天澤打量完,直接跪下行禮。
這期間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我不論誰讓你逃出生天的,但是你既然出現在我麵前,那你就隻有死路一條。”徐天澤冷笑著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