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十月七號了吧?
如果曆史的軌跡不出現偏差,代表著特殊時期結束的那個重大曆史事件,昨天晚上已經發生了。
隻不過因為北都隔得太遠,現階段的消息傳播渠道又特彆缺乏,所以“天高皇帝遠”的楚州這裡,暫時還沒人知道罷了。
劉弘毅這次回來,乾校的人對他的態度明顯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吧,乾校的乾部職工隻是把他當成劉主任的兒子,對他比較客氣。艾高峰,黃安平等人,雖然十分欣賞他,感謝他,但也隻是覺得他腦子靈活,少年老成,將來能成大器。要說現階段就有什麼特彆出眾之處,驚豔絕倫,完全無人可比,倒也不見得。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這小子,他竟然會搞武器設計,還設計出來那樣牛逼的家夥事。
雖然說是譚德喜教得好,可他才跟著譚德喜學了多長時間?
這種科學上的天賦,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儘管在特殊時期,知識分子是個“貶義詞”,是“臭老九”。然而幾千年的傳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觀念深入人心,絕不是說著好玩的。
對於學習好的人,有文化的人,任誰都要高看一眼,認為這才是真本事。
在靜江尤其如此。
你對彆人說自己兒子如何聰明伶俐,如何懂事勤快,人家最多就是笑哈哈地誇上幾句,但你要是拿出一張慶華北大的錄取通知書,那是真嫉妒!
惟楚有才,於斯為盛。
不是說著好玩的。
和艾小雨一起從衛生室出來,劉弘毅隨即前往黃安平艾高峰等人所在的“一隊”宿舍。
劉楚安利用職務之便,把老領導們都安排在一起。
乾校的條件就那樣,大房子,大通鋪。
五十公分高的紅磚水泥台子上,架著木板。
一個大通鋪,可以睡十來個人。
限於條件,劉楚安沒辦法做太多的改善,但消殺工作卻是前所未有的重視。這樣可以儘可能地減少傳染病的發生和傳播。
另外就是儘可能地降低“改造分子”的勞動強度。
這樣做的後果,是今年秋收之後,沒辦法完成上級規定的公糧任務。
得虧劉楚安以前是地區革委會農業工作領導小組的副組長,有一定的關係在。通過求情說好話,又上繳了一百隻兔子,才算是抹平這個缺額,勉強過關。
眼下已經過了最忙的季節,乾校也清閒下來。
隻剩下一些整修田埂,水渠的雜活,勞動強度,要低了許多。
黃安平艾高峰這對老搭檔坐在大通鋪上下棋,趙博龍,方啟軍等人在一旁圍觀。黃安平,艾高峰棋力相當,但風格迥異。
艾高峰善攻,黃安平善守,經常要殺進殘局,以和棋居多。
“黃伯伯,艾伯伯,趙伯伯,方伯伯……”
劉弘毅進門,笑著給在場所有人打招呼,叔叔伯伯,絲毫不亂,更沒落下一個。
“喲……弘毅回來了?”
“快進來坐快進來坐……”
眾人一見到劉弘毅,棋也不下了,紛紛起身相迎。
這就是很高的禮節了。
“弘毅啊,怎麼有空回來?我可是聽說了,你現在在576廠那邊挑大梁,省軍區董司令,某某軍於軍長,都對你讚不絕口,你忙得不得了呢……”
劉弘毅笑著說道:“這不豐收了,要吃肉了嗎?我回來打牙祭的。”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弘毅從挎包裡拿出一包糕點,在大通鋪上打開,笑著請各位長輩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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