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董國偉同誌嗎？
你承擔得起嗎？
董司令頓時語塞。
他是個直爽性格，剛才也是就事論事，確實沒有考慮這麼多。現在鄭國生掰開來一說，仔細想想，還真就是那麼回事。
在這個時代，一篇文章，如果擁有了極其驚人的傳播量，確確實實，是有可能影響到高層決策的。
當朝諸公，一定會考慮到這個傳播量背後所代表的群眾基礎。
一個人大鳴大放也就罷了，要是所有高考考生都大鳴大放，要是方向上出了問題，如何是好？
工業書記黃建國沉吟著說道：“國生書記說得也很有道理，要不，給個中等分數？反正他其他成績那麼好，也不在乎這一二十分……”
哪怕不把語文分數計算在內，憑著數理化和政治的288分，他也有資格上慶華北大了。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邊至誠的臉上。
他才是省委第一書記，這最後的大主意，那就得他來拿。
邊至誠揉了揉額頭，輕輕吸了口氣。
“既然這樣，那就上報吧。我們做不了決定，就請上邊的領導來做決定好了。”
78年初春，恢複高考之後的第二年。
靜江省楚州地區一名年輕考生的作文試卷，直接報到了高層。
出現在賢公手裡。
作文試卷是由國家教委主任親自送到賢公辦公室的。
偉人親自抓科學技術和教育工作，對今年的高考情況，也是特彆的關注，已經開過好幾次會，這段時間，教委主任饒喜韶同誌是造訪賢公最多的部委負責人之一。
說起來，饒主任也是“棄武從文”，妥妥的百戰將軍出身。
不過在教委主任的位置上，饒將軍也是乾得極其出色，深得賢公看重。
見到饒主任進門，賢公笑著打招呼：“喜韶同誌，今天又有什麼好消息啊？”
隨著高考的閱卷情況逐漸明朗化，各地都有喜訊上報，賢公聽到彙報之後，極其高興。
饒喜韶笑了一下，隨即正色說道：“首長，我們遇到難題了。”
“哦，是什麼難題啊？”
賢公神色不動，問道。
饒喜韶走過去，將手裡的試卷雙手遞給賢公，嘴裡解釋道：“首長，這是靜江省那邊報上來的一份語文試卷。這個考生的成績極其出色，但是這篇作文，閱卷小組評了零分。楚州地區教委認為如此評判，有失公允，上報給了靜江省。省裡領導開會討論之後，也拿不定主意，就給我們報上來了……我認為，很有必要報告給首長！”
“哦，一篇高考作文，批了零分？”
“嗬嗬，倒是有些意思……這個考生，都寫了些什麼呀？”
“我看看……”
賢公說著，戴上眼鏡，看似閱看劉弘毅那篇作文，隻看了題目，頓時就愣了一下。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首長的眉頭揚了起來。
“這是靜江省的高考試卷？”
“是的，首長。”
“他們今年的高考作文題，就是這個題目？”
賢公有些詫異地問道。
因為是各省自主命題，所以首長不大可能看過所有省份的高考試卷。但首長認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作文命題。
饒喜韶主任急忙說道：“不是的，首長。靜江省今年的高考作文命題是心中有話向黨說。”
“這個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作文題目，是那個考生自己寫的。”
“哦，原來如此……嗯，這也算是心裡話了……字寫得不錯，卷麵也很整潔嘛……”
聽了首長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言辭，饒主任心裡暗暗舒了口氣，似乎首長沒有生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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