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些政策想要落實到真正需要者的頭上,也不是那麼容易罷了。
以他的身份,親自出馬,找市民政局那邊打個招呼,民政局大概率是要給他麵子的。
“那,那就太謝謝你了,劉,劉同誌……”
李媽媽就有幾分激動地說道。
她們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是太難了。全靠親戚朋友最低限度的接濟以及以前家裡的一點點積蓄,還有街道的基本救助,才勉強生存下來。
劉弘毅要是私人給她們錢,肯定會令她心中不安,如果是民政給的困難補助,那接受起來就比較心安理得了。
正說話間,院子裡突然又響起喧鬨聲。
“哎呀,黃所……”
一個略顯尖銳的男子聲音響起。
李媽媽頓時臉色大變,低聲說道:“是苟全福,苟紅衛的爸爸……”
李清桐嚇得渾身一哆嗦,情不自禁地靠到了劉弘毅身邊。
劉弘毅眉頭一蹙,問道:“這個苟全福,又是怎麼回事?”
“這,這就是個流氓,壞家夥……”
李媽媽咬著牙說道。
“他,他看我家李善寧去坐牢了,就一直打鬼主意……沒事就跑到我家裡來說些瘋話……被我罵了好幾回都死皮賴臉的……”
說著,李媽媽蒼白的臉上就浮起一抹紅暈,卻不是嬌羞而是憤怒。
仔細看去,這個女人其實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幾歲,雖然病著,但五官清秀,長相周正,要是身體健康的時候,也算是頗有幾分顏色。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她雖然不是寡婦,但男人在勞改隊坐牢,和寡婦也沒什麼區彆。
社會上一些二流子,心術不正的男人跑到她家裡來發瘋,也在情理之中。
文化娛樂越是缺乏的時代,這種事發生的頻率就越高。
“他老婆也不是個好東西……明明,明明是苟全福欺負我,她不管教自家男人,反而倒打一耙,天天到我家來鬨事,跳著腳的罵……連他家苟紅兵那個小崽子,都天天欺負我家桐桐……”
“這一家子,都沒一個好東西……”
李媽媽說著,又咬牙切齒起來。
劉弘毅眉頭輕輕一挑,沉聲說道:“放心,以後他們不敢再來欺負你們了。”
似乎是要驗證他說的話,外邊的苟全福,已經在不住向黃所哀求。
“黃所,黃所,你一定要幫幫我家紅衛啊,他,他就是一時犯糊塗,並不是真的要打部隊的同誌啊……我,我是專門來賠禮道歉的……”
“苟全福,你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
黃所嚴肅地嗬斥道,語氣極其不耐煩。
特麼的,老子自己的烏紗帽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你家苟紅衛算個什麼東西?
如果可以,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槍崩了他!
“你自己養的兒子,是個什麼玩意,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他就是個流氓地痞!”
“不是啊不是啊,黃所,我家紅衛是聯防隊員啊……你們派出所招進去的啊……”
門外又響起一個女人尖利的叫喊聲,滿是惶急之意。
毫無疑問,這應該是苟全福的愛人,苟紅衛苟紅兵的媽媽。
“呸!”
黃所勃然大怒,一口啐在她臉上。
“老子才沒有招他。”
“鬼知道他是怎麼混進我們派出所的,老子從來都沒批準過!”
“我們堂堂派出所,怎麼會招這種混賬東西當聯防隊員?”
“馬上走!”
“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這特麼還能不趕緊撇清?
當我黃忠嶽傻呢?
“黃所黃所,你說話要憑良心啊,我家紅衛在你們派出所都乾了半年啦……他有袖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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