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腳步匆匆，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最近村子裡豬叫聲此起彼伏，養了豬的人家，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殺年豬，村裡的錢屠戶忙的腳不沾地，冬日裡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今日一大早顧堯和戚蒔就來李家幫忙了，放了一盆的豬血，養了一年的豬肥顫顫的，顧堯買了十斤的豬五花，十斤排骨並兩個豬蹄和一大塊兒的豬血。
從李家回來，顧堯把前幾日從村裡買來的三隻公雞宰殺，脫毛放院子裡晾乾表麵的水分，養在缸裡的魚也撈了出來，刮魚鱗，清內臟，收拾的乾乾淨淨，放在院子裡掛了起來。
戚蒔也開始收拾過年的肉菜，把今日買來的豬五花和排骨涼水下鍋後，加入料包，添好柴火，慢慢燉一個下午。
院子裡飄蕩著煮肉的香味，最近村子裡到處彌漫著炸東西，煮東西的味道，在村裡跑來跑去的孩子也是人手一個炸丸子，吃的滿嘴油，到處都是喜慶的氣氛。
燉好後的豬肉裝進盆裡，沒等戚蒔把料汁調好，顧堯就拿起了一根排骨啃了起來，排骨燉的相當軟爛入味，剛拿起來，上麵的肉就顫巍巍的要脫骨落下來，顧堯連忙咬了一大口，滿足極了。
戚蒔笑著錘了他一把，“饞樣兒。”
顧堯嘿嘿一笑，“這肉原汁原味也好吃極了。”
戚蒔把料汁調好，夫夫二人吃了一大半的排骨，顧堯打了個嗝兒，和戚蒔相視一笑。
三隻狗仔每隻都分到了好幾根骨頭，飯食還是用肉湯泡的，彆提多歡快了。
剩下的排骨放盆裡，五花肉切成了大小均等的方塊兒，以後炒菜直接拿來用就行，做回鍋肉味道也是一絕，肉湯也沒有浪費，存在罐子裡，燉菜用。
夫夫二人的第一個新年，臘月初八的時候，戚蒔一大早就煮了一鍋臘八粥，大米小米玉米薏米紅棗花生桂圓和紅豆放一起燉了一個半時辰，濃稠香甜。
村裡的孩子們在這日也會端著碗去相熟的人家換臘八粥喝，戚蒔準備了五碗，沒曾想還不夠用的，沒辦法，路過他家門口聞到這麼香甜的味道，小孩子可不得過來換一碗喝。
濃稠的臘八粥入肚，暖心又暖胃，戚蒔也是沒有想到，一場意外，讓自己脫離了戚家，跳入了幸福窩。
吃完飯，顧堯起身道“我去村裡周秀才家討幾幅春聯來。”
戚蒔點了點頭，把碗筷洗好後，去堂屋拿出剩下的紅紙，打算把昨日未剪完的窗花剪了出來。
剛拿好剪刀，就聽到敲門聲，原是好幾日未見的李淼，看著婚後精神氣越發好的李淼，戚蒔也算放了心，看來周家對他還不錯。
“唉，我在家快要悶死了，周家大嫂是個不愛說話的，整日裡除了做活兒就是看孩子，可無聊死我了。”李淼一進門就對戚蒔吐槽道“這不一得空，我就來找你說說話了嘛。”
戚蒔把他迎進屋，“就說這快過年了，你怎麼還往外跑。”
“哎，你在剪窗花呀，我幫你吧，這幾日我和大嫂也學了些花樣呢。”
戚蒔放了碟酸棗糕和栗子糕，“先吃點兒點心。”
二人邊聊邊做，幾個房間的窗花很快就剪好了，“哎，我前幾日看到你三哥了，我瞅著他和村裡的齊羽在一起呢。”
“齊羽？”
“對啊，我瞅著二人有說有笑的，他倆不會有啥情況吧？”
“不知。”戚蒔搖了搖頭，對於齊羽，他也是隻了解是從外地逃荒來到清水村的一個哥兒，村長看他可憐，給了他一處沒人住的茅草屋住了下來。
之前沒聽說過他三哥和齊羽認識，想來二人應該是後來認識的，可能是他三哥和戚家分家後的事兒了。
“其實那齊羽人還可以，長得瘦瘦小小的，聽說他會南繡，靠著這個手藝掙點兒錢，村裡好幾戶過的一般的人家想把他娶回家呢。”李淼邊吃邊道。
“也難怪，靠著繡活兒就能養活自己了，村裡有幾個人會繡東西的。”戚蒔有些感慨，他就不會繡東西，隻會做衣服。
“是啊，這回你三哥可撿著寶了。”李淼感歎道。
戚蒔無奈一笑，希望這回三哥能把握住，沒了戚李氏攪和，應是能成的吧？
李淼沒呆多久就回去了，雖說他婆婆也挺好說話，但年前事兒多，出去躲懶太久也還是會被說的。
等顧堯回來，把春聯給戚蒔看了一眼“周秀才的字比去年看著還要好了。”
戚蒔不識字，但看著就好看舒服，把春聯和窗花一起放筐子裡，等到明天煮好漿糊就能貼了。
第二日，等夫夫二人把舊的春聯撕下，貼上新的以後，整個房子煥然一新，洋溢著濃鬱的節日氛圍。
除夕那天，戚蒔從吃完早飯就呆在廚房忙活著年夜飯，豬蹄顧堯已經剁好，放鍋裡燉了大半天，加上泡好的黃豆，香氣四溢。
紅燒魚，肉末豆腐，蒜香排骨，四喜丸子，酸辣白菜，還有一道甜點，紅糖八寶飯，可謂是非常豐富多樣。
聽著外麵陸陸續續響起的鞭炮聲，吃著美味的年夜飯，顧堯從未覺得生活原來可以這麼有奔頭。
“新年快樂，阿蒔。”顧堯舉起手中的酒杯，溫柔地望著戚蒔，柔聲道。
戚蒔臉頰微紅，也拿起了麵前的酒杯“新年快樂，阿堯。”
二人溫情對視，眼中情誼自是不必多說。
淩晨，顧堯把早已準備好的鞭炮點響，劈裡啪啦的聲音，預示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村子裡的鞭炮聲音越來越響，富戶錢敏家竟還買了煙花來放，這以前隻能在鎮上看到的煙火，如今在村裡也能看到了。
一朵朵煙花升空綻放，照亮了清水村的上空，小孩子們歡聲打鬨，“煙花！好漂釀！”
顧堯和戚蒔相擁而立，隻聽顧堯道“明年，我們家也買些來放。”
戚蒔笑著點了點頭，要能買得起煙花，明年要更努力的掙錢了啊！
三隻狗仔膽子還挺大，圍在夫夫二人的腳邊，衝著天上的煙花嗷嗚嗷嗚叫，瞅著也開心興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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