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便進了臘月，家裡的豬也該出圈了，顧堯昨兒去了鎮上一趟，和顧雲卿講了一聲兒，今兒他便派人來收了。
家裡這回生的九頭母豬全留了下來，如今雲家這邊十頭母豬，顧家那邊三頭母豬，家裡一共養了十三頭母豬下豬崽。
二十九頭公豬顧堯想了想，賣了二十八頭，留一頭做年豬，戚蒔和葛華都舍得喂食，一頭頭的，看著肥壯極了。
雖還沒養夠一年，但每頭公豬都有二百斤往上，顧雲卿派了十輛專門裝豬的車來拉豬，上麵還有相當牢固的木架，不用捆起來，直接扔進去，關好門，豬就跑不出來了。
一輛車可以裝三頭豬，二十九頭豬，一次就拉回去了。
上秤，裝車，忙忙活活了一整個上午，顧堯新買的房子門口圍了一圈兒的村裡人，一個個望著出圈的豬，這顧家的豬白白胖胖的，還乾淨，眼紅羨慕極了。
二十八頭豬，顧雲卿按十二文一斤收的，旁人除了李慶，他都是按九文收，算是給了顧堯很大的麵子。
豬賣了七十兩並五百六十文，沉甸甸銀塊兒的很喜人，李慶今兒也過來幫忙，他家的豬明兒出圈。
等收豬的走了，村裡人紛紛圍了上來，“顧小子，你這是賣給誰了啊？價錢怎樣？”
眾人眼含期待的望著顧堯，一老漢道“顧小子，你這有了掙錢的門路可莫要忘了村裡人啊。”
“是啊，是啊，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小時候沒我還抱過你呢。”
顧堯不喜旁人拿小時候說事兒，從小到大，他也就吃過穀叔麼家裡的飯食，被穀叔麼照顧過。
不過，想著顧雲卿說過有多少收多少，便也沒冷臉，隻道“鎮上新開的那家草料鋪，收毛豬，九文一斤。”
眾人麵麵相覷，有漢子小聲道“這和屠戶收豬一個價兒啊？”
顧堯聞言道“屠戶一次能收這麼多嗎？”
有嬸子道“那顧小子，那草料鋪能收多少啊？”
顧堯想了想道“有多少收多少，但病豬和太瘦的豬不要。”
眾人議論紛紛，提前盯著顧堯養了豬的，心裡喜不自禁，沒養豬的，家裡院子大的，都在心裡計劃著明年得多養些豬才行。
混在人群裡的村長見狀，威嚴說道“大家養豬我不反對，但一定要及時把豬屎打掃乾淨，豬多了，蚊蠅就多，若是清掃不乾淨，那可是會得病的大事兒！”
眾人紛紛附和，“村長放心，這豬屎也是有用的，囤起來，給地裡施肥都得用，定收拾乾淨了。”
村長不放心道“我把話撂這兒，誰家若是弄的臟了吧唧的，弄出病來，可彆怪我不客氣。”
顧堯聞言，這村裡如今除了他家，就是李叔家養豬最多，要真弄出病來，那還得了。
便對村長道“村長，村裡養豬的也多，為了大家著想，我建議您後麵派人時不時去家裡核查一番，特彆是夏時蚊蟲多，不好好收拾的人家，令他們兩年不準養豬。”
在這個朝代，村長的權利還是挺大的，好在清水村的村長算比較清明，雖有些愛占小便宜，但無傷大雅，還能算是個好村長。
村長欣慰的點了點頭，“就這樣，以後我讓我安排戚肖抽空巡查，既如此，便在咱村裡設個巡查組，戚肖領隊，再招一個人，月銀三百文，便從村銀裡出了。”
本來巡查的人一個也夠，但村長也不好隻讓他小兒子拿月銀，便多設了一個，也算給村裡人一個交代。
戚肖是村長的小兒子，村裡人自是不敢有意見，但剩下的一個位置，大家都想要，三百文不多也不少，走走路就能拿的銀子，誰家不想要啊。
顧堯見狀道“村長，剩下的那個人我建議每戶輪一遍，雨露均沾。”
村長本還在為另一人選發愁，聞言笑道“好好好，還是你小子聰明，就這麼辦。”
村裡人聞言也沒說啥，這已是很公平了，不這樣說不定還輪不到他們家呢。
說完事兒，眾人心裡有底，興衝衝回家壘豬圈去了，顧堯無形中又幫了一把清水村的村民一把。
大家都想養多些豬，但地界兒就這麼大，家裡沒有新生的小漢子，村長是不會給批宅基地的，如今真是要羨慕死那些家裡院子大的人家了。
轉眼便到了春節前夕，戚蒔也忙了起來，殺年豬，蒸包子，炸肉丸，燉肉，煮臘八，包餃子，貼春聯，掛燈籠，和往年一樣，但總覺得比往年更幸福些。
葛華今年乾得好，顧堯也沒小氣，過年時給他發了二兩銀子的獎錢，和二十斤的豬肉，葛華喜不自禁，連連表示自己明年一定會更加努力的乾活兒。
除夕夜，戚蒔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本喊了葛華過來一起吃，但除夕，本就是家人在一起過的日子，他覺得自己去不太好，就給拒絕了，自己今年有好房子住，攢了些銀錢，倒也過了個舒舒服服的新年。
煙花爆竹響徹整個村子，村裡喜氣洋洋，大年初一，娃娃們跟著大人先去本家拜年，相熟的人家也都拜了一遍，紅紅的過年的喜慶的新衣裡塞滿了紅包。
娃娃們樂嗬嗬，剛晉升為小叔，小嬸兒，小叔麼的小年輕們哭唧唧的捂緊了錢袋，過個年，錢袋子癟了一半。
顧堯和戚蒔倒是想發紅包，無奈相熟的人家都還沒娃娃，走完親戚，便躺在家裡吃年貨，夫夫二人一個年過完硬生生胖了五斤。
戚蒔臉都捂白了幾分，肉肉的，手感好極了，顧堯最近特喜歡掐他的臉，快把他給掐急眼了。
過完年節，春回大地，冒芽的小草慢慢染綠了整個村子，生機盎然。
家家戶戶又開始挖野菜，吃上一口春天的味道，多的還能拿去鎮上換些銀錢。
地裡和家裡的活計有顧堯和葛華，戚蒔有了時間，便約著李淼整日裡在山上，挖春天剛冒芽的嫩野菜，竹林的春筍也冒了頭，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戚蒔挖夠一筐春筍，便和李淼約著去鎮上賣了，半個春時下來，倒還真攢了些銀錢，不多，八錢銀子，雖和家裡換銀錢的大頭比不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戚蒔一點兒也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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