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發生的事兒李家人守口如瓶,倒是沒傳出去,隔壁鄰居也隻知當天晚上李家有吵鬨聲兒,還有李歡的哭聲兒,發生了啥事兒還真是不清楚。
不過李家向來和睦,自穀叔麼嫁給李剛,連平日裡夫夫間的吵嘴都沒有,可以說是清水村模範夫婦額,所以這回李家吵架,可真是讓人好奇的不行,抓心撓肺的。
李歡被關在家裡整日裡吵鬨,穀叔麼咬了咬牙,狠下了心,不把他這魔怔給糾過來,絕不讓他出門,吳醒就來求親了。
吳醒這人,是家裡的小兒子,常言道,小兒子,金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從小便被寵的沒邊兒,他本想靠臉吃飯,無奈人家富戶不傻,村裡的哥兒姐兒的更現實,首先看的就是有沒有強健的體格,糙漢子更受歡迎。
被趕出無名鎮落戶清水村後,好容易才勾搭上李歡這一對他死心塌地的哥兒,倒是也有哥兒姐兒看上他這張臉的,但一瞧他這單薄的一陣風就能給吹沒的小身板兒,看著還沒他們強壯,直接就歇了心思。
臉又不能當飯吃,如今他們的擇偶標準就是顧堯那樣的,看著五大三粗的,但疼夫郎,還能賺錢,看看戚蒔過的日子,誰不眼紅。
也就李歡這一隻看臉的小哥兒被他收入囊中,時不時接濟下他,給他洗衣做飯,他的日子才舒服了些。
這幾日不見李歡來找他,昨兒聽說李家還吵起來了,想是應該被家裡知道了他倆的事兒,為了他的長期飯票,隻能厚著臉皮來求親了。
院外圍了一群看熱鬨的村裡人,穀叔麼被氣的不行,“你來求親,不請媒人便算了,手裡一點兒禮也沒帶,我家哥兒再怎麼樣也是用心養大的,你這是惡心誰呢?!”
眾人紛紛點頭,哪有這樣子求親的。
吳醒生怕這婚事就這麼黃了,“叔麼,您也知,我流落在此,手裡真是沒銀錢,但我有顆愛歡哥兒的心,定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院外的村裡人笑了,“還得是年輕人,這話說的,真是不知羞。”
“哎呦,真是,啥話都能說啊,不過這小夥兒看著長得還成,挺大眼睛的一精神小夥兒,和歡哥兒倒也配。”
“白麵書生樣兒,哪有我這樣的好。”
眾人聞言,紛紛看了眼說話的五大三粗的壯漢,點了點頭,還是這樣的看著可靠。
穀叔麼剛要把他趕出去,就見不知何時從屋裡跑出來的李歡跪在他身前,哽咽道“小爹,你就同意了罷。”
“謔,這倆人感情早就勾搭一起了?”
這話傳到穀叔麼耳中,他心中羞惱不已,不可置信的望著跪在地上的李歡,顫聲道“他可是空手來的,你……”
“小爹,我不在乎,難道你養我到大,隻是為了那幾兩銀子的聘禮嗎?”
這話說的真是紮心,院外的村裡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李歡從小到大,穀叔麼多疼他啊,村裡人看在眼裡,說這話,可真是沒良心。
穀叔麼臉色煞白,吳醒見狀忙跪在一旁,求他成全,李剛在一旁扶住他,顫聲道“行,如你所願。”
李歡望著小爹眼中盛滿的失望,心中一顫,但事已至此,由不得他反悔,定了定心神,想著以後他和吳醒一起好好孝順小爹,把日子過好了,他便不會生氣了。
等顧堯和戚蒔聽到的時候,兩人的婚期都已經定了下來,穀叔麼再怎麼失望,也還是他疼了十幾年的孩子,還是給李歡準備了一份在村裡拿得出手的嫁妝。
李歡和吳醒的親事倉促就辦完了,穀叔麼腫著一雙眼睛送李歡出門,想來是哭了很久,看的顧堯心裡都有些不忍,這李歡也真夠狠心的。
喜宴的錢還是李剛他們掏的,為了自家小哥兒出嫁不那麼寒顫,以後被村裡人嘲笑,辦的中規中矩,好在李歡大哥麼是個明事理的,心裡雖有點兒意見,但也沒因為這事兒和公爹吵鬨。
等吃過喜宴,顧堯和戚蒔去了李家一趟,穀叔麼的臉上一點兒嫁哥兒的喜悅都沒有,顧堯抱著大寶開口道“叔麼,你們若是想讓歡哥兒以後過的順心些,我倒是有個辦法。”
穀叔麼聞言,無奈的笑了笑,“還能有啥法兒,罷了,人是他選的,過成啥樣也隻能他自己受著了。”
李剛也在一旁歎了口氣,“兒女都是債啊。”
李由夫郎林當頗有些不讚同,他就沒讓他爹爹們操過心,他覺得還是他們太溺愛李歡了。
“有沒有用以後就知道了,叔麼,你們前麵不要插手歡哥兒的日子,等他受不了,來哭訴的時候,由弟,你再出麵,把吳醒揍老實了,讓他老老實實的下地乾農活兒。”
“這樣能行嗎?”李由有些懷疑。
顧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沒有人不怕挨揍的,你看他,被趙家的小廝揍了一頓,連鎮上都不敢去了,是個欺軟怕硬的。”
穀叔麼心裡燃起了些希望,臉色好了些,“麻煩你跑前跑後的,當哥兒,去屋裡把你帶回來的糕點拿些來給蒔哥兒帶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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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蒔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穀叔麼笑道“當哥兒他小爹做的,手藝好著呢,外麵買不著,嘗嘗。”
林當撇了撇嘴,他小爹做來給他吃的,倒是被用來借花獻佛了,心裡不滿,但還是乖乖的去房裡把糕點拿了出來。
戚蒔和顧堯從李家出來,手裡拎著一包糕點,伴著月色,抱著大寶二寶緩緩往家裡走去。
村裡如今的熱門討論的話題就是李家和吳醒的親事了,村裡想娶李歡的漢子不少,不曾想被個外村的漢子給捷足先登了,心裡不滿極了。
“這李家咋想的啊?”
“吳醒求親你沒去?那歡哥兒早和吳醒好上了。”
“啥?這歡哥兒也夠不檢點的,怎麼能未出嫁就和漢子勾勾搭搭。”
“也就是如今好些了,再往十來年前,不得被浸豬籠。”
“十來年前也沒這樣,偷漢子的才會這樣。”一上了年紀的婦人道。
顧家,李淼也很是不解,“你說我那堂弟腦袋裡是不是進水了?”
李淼家和李剛家是本家親戚,家裡就沒人誇這樁親事的,他小爹還把李歡當反麵例子,教育家裡剛會說話的小侄女。
戚蒔搖了搖頭,“我看那吳醒長得也就那樣。”
李淼笑道“長得還是可以的,我聽其他小哥兒說什麼,要不是吳醒家裡沒錢,他看這張臉的份上就嫁了。”
戚蒔無奈的搖了搖頭,就聽李淼繼續道“不過村裡如今選婿就照著你家相公這樣的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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