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落雪花，去年大寶二寶過年時還是在繈褓中的嬰兒，如今已會走路，還能幫小爹捏麵團，包餃子了。
“大寶，不要打擾小爹，喏，給你一小塊兒，和二寶去一邊玩兒。”
戚蒔正在廚房忙活著大年初一早上要煮的水餃，大寶二寶兩人坐在飯桌旁，時不時揪些麵團，像是要幫自家小爹包餃子，儘搗亂。
戚蒔無奈，揪了一小團，給他倆在一旁玩去了，“你們爹爹怎麼還不回來。”
顧堯今兒一大早貼好家裡的春聯，去豬圈那邊貼福字去了，兩小隻沒有人看著，戚蒔本半個時辰能乾完的活計，如今快要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忙完。
大寶二寶今兒穿了身兒大紅色的棉服，帶著小紅帽，臉蛋兒白白嫩嫩的，彆提多喜慶了，像春聯上畫師畫的年畫娃娃似的。
顧堯前段日子買了十斤羊肉回來，說是稻香酒樓那邊從北邊兒運來的，味道沒有他們這邊的羊肉腥膻，錢掌櫃破例賣了十斤給他。
今兒戚蒔包的就是羊肉餡兒的餃子，剁肉的時候就聞得出來，羊膻味兒確實淺了很多，不用像處理一般的羊肉那樣複雜。
“噠噠～”大寶用小手舉著他用麵團捏好的一坨奇形怪狀的東西，舉給戚蒔看，小表情彆提多驕傲了。
戚蒔敷衍道“哇，大寶真棒。”
大寶聞言笑皆露齒，把麵團放在戚蒔包好的那堆餃子旁，似是很滿意。
二寶不甘落後，捏的雖沒比大寶好到哪兒去，但隱約能看出餃子的輪廓了，“啊啊～”
“二寶也很厲害。”戚蒔無奈端水道。
二寶顯然也很滿意，把自己包的餃子放在大寶的前麵，還往後擠了擠，拍了拍桌子，想讓戚蒔再給塊兒麵團。
給一塊兒都夠戚蒔心疼的了，哪裡能再給他們玩兒，都是糧食啊，哄道“餃子已經快包完了，你們幫小爹到院子裡去看看，爹爹怎麼還沒回來，好不好？”
今兒天好，讓大寶二寶在院子裡走走也好，大門關起來了，他倆也跑不出去。
大寶二寶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戚蒔把他倆從凳子上放下來，兩人便跑院子裡等爹爹回來了。
戚蒔鬆了口氣，打開廚房的窗子，邊包邊留神著院子裡的大寶二寶。
好在顧堯在大寶二寶耐心告罄前回來了，大寶二寶一看到爹爹，四隻眼睛頓時一亮，噠噠噠跑到顧堯身邊，伸出小手牽著顧堯回到廚房。
顧堯笑道“這麼想爹爹啊？”
隻見大寶二寶把顧堯的手抬起來，衝戚蒔直啊啊。
顧堯不明所以，戚蒔笑道“他倆老想幫我包餃子，我便讓他倆去院子裡等你回來，這不把你拉到廚房給我看你回來了嗎。”
“原來如此。”顧堯哭笑不得，點了點大寶小寶的小鼻子，“走罷，去屋裡陪爹爹玩會兒，行不？”
顧堯把大寶二寶帶走看著，戚蒔的效率頓時提了上來，不到一刻便包完了剩下的餃子，放到了櫥櫃裡。
今晚的年夜飯，戚蒔蒸了碗甜碗，糯米和大米摻在一起蒸出來的，配上白糖，紅棗，又糯又黏，大寶二寶雖不能吃太多，但很喜歡吃，戚蒔便蒸了碗給他們。
除此之外，雞鴨魚蝦這些肉菜是必不可少的，戚蒔還弄了兩道涼菜，一道涼拌豬皮凍，一道涼拌皮蛋。
炕桌上擺不開，戚蒔和顧堯便沒有回西屋吃年夜飯，灶台裡的火沒有熄滅，廚房裡倒也不冷。
“黑家送的皮蛋味道還真是特彆。”戚蒔嘗了一口道。
這東西是顧堯最後一次去鎮上買年貨的時候，剛巧遇到黑風，他送的新鮮玩意兒，說是能生吃，用調料拌拌味道更好。
自顧堯拿回來，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吃，今兒還是第一次吃，除了有一點兒腥味兒，味道戚蒔還挺喜歡的。
“他們年前又開了家雜貨鋪，搜羅的天南海北的吃食賣，若是喜歡，以後可以直接去鋪子裡買。”顧堯有點兒吃不慣，但還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戚蒔舀了一小勺甜碗喂二寶，夫夫倆一人照顧一個，先喂飽他們兩人才能好好吃飯。
今兒白天村裡便陸陸續續響起了炮仗，大寶二寶可以說是精神了一白天，現在把蛋羹吃完，嘗了兩口魚肉和甜碗，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顧堯見狀，把小木床搬到廚房裡，哄睡他倆，仔細放到小木床裡，蓋上小厚棉被，鬆了口氣。
夫夫二人飲酒吃菜，沒大寶二寶搗亂，氛圍很是祥和。
夜色漸深，屋外的鞭炮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響，絢麗的煙花映在上空，直接把大寶二寶給嚇醒了。
抽噎了一會兒，等把他倆哄好，戚蒔和顧堯把大寶二寶抱出來，“看爹爹給你們放煙花。”
大寶二寶緩了過來，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些許淚珠，頭一次看到綻放在夜空中的絢麗色彩，拉著戚蒔轉哭為笑。
等鞭炮聲停歇，戚蒔又喂了大寶二寶些吃食，輕聲哄睡了他們，抱去了西屋，溫柔的望了眼他們可愛的睡顏，在他們的小枕頭下，輕輕放了兩個紅包。
大年初一，戚蒔和顧堯抱著大寶二寶去相熟的人家拜年，兩小隻收了不少的紅包，在村道上碰到村裡人，幾番拉扯，紅包還是塞進了大寶二寶的懷裡。
當然，禮尚往來，顧堯也少不了要給他家的孩子紅包，所以說，孩子收的紅包就是自家長輩發出去，倒也沒有問題。
一番年拜下來，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時辰，大寶二寶滿載而歸，戚蒔和顧堯兜裡的紅包也都發了出去。
把大寶二寶放到炕上，把紅包拿出來，戚蒔笑道“讓小爹幫你們數數。”
村裡人發紅包一般都是包六文，相熟的人家十六文，約定俗成的事情，大寶二寶這回收的不少，一人兩百文，可以算得上是小小富翁了。
戚蒔把錢給他們收起來，小孩子還沒有金錢意識，反倒對手裡的紅包愛不釋手。
顧堯在一旁看的直樂，“買櫝還珠，說的就是你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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