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謙在反反複複起熱了兩三日後,終於退了熱,體溫穩定了下來。
等蘇雲謙徹底轉清醒,身體徹底穩定下來後,已過了七日,他奶奶本不想勞煩戚蒔和顧堯看顧自家孫子,想把他帶回家去養著,被顧堯阻攔了下來。
“這天兒冷的不行,來回搬動,受了涼,更不好好了。”
蘇雲謙奶奶聞言不敢不敢想著把他抬回家了,千恩萬謝了一番顧堯和戚蒔夫夫倆,每日裡都會過來一趟,有顧堯他們看著,她還算放心。
這期間,周秀才夫郎過來了兩三趟,神色有些焦急,他寫的信寄去府城已有好幾日,卻不見回信,蘇雲謙又發著高熱暈在顧家門口,他不免有些擔憂。
“謙兒,你可算是好了,擔心壞奶奶了。”蘇雲謙奶奶抱著她這命途多舛的孫兒,總算是放下了心。
“讓奶奶擔心了,是孫兒的錯。”蘇雲謙啞著嗓子道,大寶二寶乖乖的坐在一旁,看漂亮哥哥醒了,爬了過去,也想和他說說話。
顧堯見狀把他倆抱到小床上,“哥哥剛醒,彆鬨他哈。”
說著拿了兩塊兒糕點給他倆,大寶二寶本來還想鬨騰一下,看到糕點靜了下來,坐在小床上邊啃邊看著蘇雲謙。
戚蒔端了一杯溫水遞給蘇雲謙,“喝點兒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周秀才怎的沒和你一起回來?”
顧堯坐在一旁的炕邊,沉聲道“這幾日周秀才夫郎過來好幾回了,說是寄了幾封信都沒回音,他擔心的不行。”
蘇雲謙聞言,眼眸沉了沉,接過戚蒔給他倒的溫水,沒有著急喝。
啞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當日晚上,周夫子把我搖醒,都沒來得及收拾包袱,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把我塞到了一馬車裡,那馬夫把我送到鎮上,沒管我,駕著馬車就走了,我受涼起了熱,昏昏沉沉走到村裡就暈了過去。”
顧堯聞言眉頭微皺,他本以為是周秀才和蘇雲謙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打鬥了一番,兩人被迫分開,不曾想在府城周秀才恩師的家裡就出了事兒了。
“周秀才有和你說什麼嗎?”
蘇雲謙喝了口水,搖了搖頭,“他隻讓我快些走,回家去,沒再說彆的了。”
蘇雲謙奶奶見自己孫子剛醒,就像被審問一般盤問了一番,心裡有些不喜,“顧小子,謙兒剛醒沒多久,讓他歇息一下罷。”
顧堯點了點頭,還沒開口,就聽到門外傳來周秀才夫郎的聲音。
“蒔哥兒,謙小子醒了嗎?”
周秀才夫郎也姓戚,不過已和戚蒔親戚關係遠了,名戚臨,是個很秀雅,帶了點兒書生氣的哥兒。
戚蒔聞聲,連忙出了西屋,“剛醒了一回。”
戚蒔說著,把戚臨帶到了堂屋,麵露擔憂的把蘇雲謙的話和他講了一遍。
戚臨聞言,麵色有些發白,帶過來的裝在竹籃裡的他新做的吃食都有些拿不住了。
戚蒔見狀,把他扶到椅子旁,坐下,無力的安慰道“應是沒事兒的,周秀才那麼聰明,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說不定他已經在回清水村的路上了,隻是有事兒耽擱了點時間。”
戚蒔說著,也覺得這話很蒼白無力,寬慰不了一點兒人,若是換成顧堯,他定也沒法冷靜下來。
戚臨白著麵龐,把竹籃放桌上,輕聲道“家裡孩子還在等著呢,我得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