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嗎?”
白朝顏看著意識漸漸模糊,卻明顯不甘心的涼王,忽然笑了,“恨就對了,膽敢欺辱我白家者,都要死不瞑目。”
言訖,她握緊手中刀柄用力一推。
“砰——!”
鋒利的刀刃在涼王的胸口上戳了個對穿,紮穿了他身後的馬車壁。
馬車外,還嘈雜的人聲忽戛然而止。
所有人看著那露出在馬車壁的刀刃,驚得瞪大了眼睛。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刀刃,一滴一滴落在地麵的積雪上。
東漢的侍衛看著這一幕,均是驚慌知錯,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刀柄。
下一秒!
北齊的人群中爆發出了百姓們的歡呼聲。
振臂高呼的聲音,直衝雲霄。
人群之外的陸南硯,望著歡呼的人群,目光似波光流轉。
剛剛白朝顏的那番話,足以將白家的整個北齊綁在一起。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現在得民心所護的白朝顏不是屠殺東漢的凶手,而是守護北齊的勇者,而皇權最為畏懼的便是民心,所以就算是皇上恨極了白朝顏,也絕不會當眾降罰。
陸南硯側眸看了一眼悄無聲息回到自己身後的修儒,不動聲色的吩咐道,“聯係城內的各個暗樁,將東漢是淩辱白家英靈,羞辱白家女眷的事情宣揚出去吧。”
修儒領命,片刻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炷香的時間,東漢馬隊同白家喪隊的事情便鬨得全城皆知。
正是守在朝堂外的小太監聽聞見此消息,隻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不好使,一路雙腿發軟地繞過朝臣百官,悄悄將消失告知了皇上身邊的李忠良。
李忠良聞言,當場驚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眾手刃東漢涼王……
這種事兒就連當朝一品丞相都不敢做,阿平公主怎麼就把人給殺了?!
李忠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打發了傳話的小太監後,便回到了皇上的身邊,壓著嗓子輕聲道,“皇上,出事了……”
殿內,皇上佯裝沒有聽見李忠良的話,繼續同百官聊著無關痛癢的朝中瑣碎。
李忠良接連喚了幾聲,也沒見皇上有個反應,隻能默默地垂了頭。
皇上餘光瞥見李忠良的模樣,麵上仍舊不動聲色。
算著時間,趕著出喪的白家應該與東漢涼王一行人碰麵了。
眼下這個時候有消息傳進宮,就隻能是白家被涼王羞辱的事情。
一想到白家女眷被涼王打壓欺淩的畫麵,皇上的眉頭便不覺微蹙。
可惜了啊……
不能親眼看見白家淒慘的模樣。
皇上不緊不慢地等著,一直等朝臣們都進言之後,琢磨著白家吃的苦頭也差不多該夠了,這才瞥了一眼李忠良,“你想說什麼?說吧。”
此時的李忠良後背的衣袍早就是濕透了,硬著頭皮回話,“皇上,剛剛城外傳來消息,說是東漢車隊進城時衝撞了白家出喪的隊伍,百姓暴亂同東漢車隊扭打在了一起,安平公主一氣之下當場把涼王給捅死了!”
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安平公主曾敢前往大梁同白家男兒一同抵抗東漢,膽子自然不可能小了,但再大也總該有個限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