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但五月朝宮起早不僅是社畜生物鐘作祟,還因為他確有彆的事要做。
不過安排可以放緩,畢竟這是蘇格蘭的電話啊!
可既然蘇格蘭在早上就聯係他……找他的事應該限定在今天,多半是對方需要情報了。
說不定第一句就是問他在哪裡,能不能出緊急任務。
果不其然,按下接通後,對方開口便是問五月朝宮在哪。
黑發青年看向路邊小店門口的插花,視線從那朵開得最豔的玫紅上掃過,一邊回道:
“在家附近,前輩要來麼?”
他報出周圍的標誌性建築,語氣裡隱約帶著期待。
蘇格蘭沉默片刻,沒有接下話茬,但顯然有求於他:
“有資料要查。目標發到你郵箱裡了,整理好,一小時後來郵件裡的地址找我。”
啪嗒,對麵掛了電話。
五月朝宮:“……哇哦,有趣。”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掛電話,而且——
相當極限的限定時間,是想試探自己的能力?還是故意刁難?這就要看搜集任務目標情報的難易程度了。
但就算是後者也無所謂。
轉身看向延綿至遠處的林蔭小路,五月朝宮覺得蘇格蘭沒有來找他固然可惜,可他也知道對方報的地址離這裡比較近,走路五六分鐘就可以。
看來蘇格蘭還考慮到了自己不開車這一點,真是細膩。
不過情報啊,這麼一想……那不就和八卦相似?
方才從安室先生那裡順來的技能,馬上就能用上了呢。
事不宜遲,黑發青年看了看表,又將郵件點開,在目標的名字上停留片刻,決定先從這個人的八卦找起。
就決定是你了,酒店經理!
與此同時,諸伏景光熄滅屏幕,與手機一起仰倒在床上。
他這半個月過得不是很好。
在椰奶酒強勢騷擾職場前·輩之前,諸伏景光好歹還隻是熬大夜擦槍,擦一晚也就過去了。
可自那以後他就總是半夜被驚醒無數次,輾轉不安直至天明。
通宵和每隔半小時一醒是兩種不同的折磨,而驚醒他的原因則是升級的夢境。
不再僅僅是手,黑發青年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柔軟嫣紅從脊梁滑至尾椎,一路野火燎原,勢把人化作灰燼。
升級後的畫麵令人血脈噴張,直接讓諸伏景光當夜就從床上一個仰臥起坐,很想將椰奶酒裡裡外外罵個遍。
但因為臟話係統收錄的詞彙過於貧瘠,公安臥底隻好翻來覆去說‘混蛋’。
——太差勁了。
這家夥的調|情方式太差勁了。
踩在彆人即將爆發的點上反複橫跳,最後再加以安撫,騷話說得極其絲滑,一看就是情場高手。
再有本身瑰麗麵容的加持,隻要不是戒過毒,反複幾次下來,諸伏景光相信肯定很多人被這一套拿捏得死死的,或許個彆受害人還會被寫進培養臥底的反詐教材裡。
但偏偏椰奶酒將這把戲悉數用在了自己身上。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需要法律援助,可很明顯,至少日本陽間的法律製裁不了陰魂不散的男鬼。
“呼。”
將放在眼皮上的手移開,看著安全屋的天花板,公安臥底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不能再讓椰奶酒拿捏住,而是要想個辦法,化被動為主動。
暫且不論一年前的初見,僅複盤對方最近的行為,輕佻、散漫,強勢地插|進他的生活,卻在細微處若即若離。
一個相當複雜的形象在諸伏景光腦海裡逐漸成型。
臥底組織近五年,可他前四年卻從未聽說過椰奶酒這一代號,就連情報組的降穀零也是如此。
這樣看來,椰奶酒要麼從一開始就由組織雪藏了起來,近期才出現。
要麼就是在自己被組織嚴管這一年裡獲得了代號,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位組織新吸納的成員。
前者的概率很大,因為琴酒對椰奶酒的態度實在放鬆。而若是後者……
哈,怎麼可能。
湛藍貓眼中浮出一抹無奈,暗自嘲笑自己的不切實際。
這家夥總不會是為了他才進組織的,情況隻可能是第一種。擁有那些奇怪的能力,組織會將其保護起來才是正常。
但想到這裡,諸伏景光也意識到,從椰奶酒這邊切入未嘗不是一條很好的路。
不論椰奶酒來自己身邊的目的是什麼,在椰奶酒對他的興趣燒儘之前,用比身體關係更加深刻的東西把人拴住,再透過椰奶酒洞悉組織裡的一切。
這樣他既能重獲組織的信任,還可以根據與情報組的這份關聯,光明正大聯係上幼馴染。
最後,將椰奶酒身上的謎團剝絲抽繭,或許可以再加上把人送進局子裡。
如果自己能活到最後。
握緊的手鬆開,諸伏景光揉了揉些微脹痛的額角,決定以這次任務為始,先試探一下對方的情報搜集水平,再用這種為難告訴椰奶酒,自己也並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