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的喪禮結束後,簷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氤氳的水汽彌漫在空氣中,讓人隻覺得喘不過氣。
盧皇後親自來到東宮,徹查崔良娣早產一事。
崔良娣生前的貼身宮女跪在正殿,耳邊是盧皇後喜怒難辨的聲音,“崔良娣早產前幾天,可有異常情況?”
宮女顫顫巍巍,心中惶恐,身體不自覺地抖著,“回娘娘,崔良娣早產前,一直說自己肚子不舒服,但是太子殿下安排的於太醫正好告假了,崔良娣怕被彆的太醫知道自己的月份,便一直忍著。”
盧知意皺眉,“把崔良娣這段時間用的一應物品器具、吃的膳食都拿出來。”
宮女跪在地上垂首,“娘娘,物品器具還好找,隻是吃的膳食,已經過去這麼些天,哪裡還能找到?”
盧知意麵容冷峻,高昂著頭,大手一揮,“來人,將崔良娣生前的伺候過她的宮人,都帶到正廳裡來。”
明秋和李榮點頭應是,退出殿外召集宮人。
盧皇後的宮女和太監,誰見到敢不從,不一會兒崔良娣生前闔宮的宮人便都聚在院子裡。
崔惠生前所用的一應物品器具亦都擺在了桌案前。
盧知意對太醫道,“太醫,你瞧瞧,這些東西可有異樣?”
太醫走上前,用銀針檢查半天,朝盧知意搖了搖頭,“娘娘,未發現異常。”
盧知意點點頭,既然用具都沒有問題,那問題就是出在了膳食上。
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盧知意問道,“前幾日崔良娣用膳時都經了誰的手?”
聽到盧知意問這話,宮女眼神開始閃躲,“娘娘,都是奴婢親自將膳食端上桌的。”
盧知意一向心思細膩,哪裡會看出來宮女的刻意隱瞞,怒斥道,“大膽,竟還不說實話,來人,上刑具,施拶刑。”
宮女一聽這話,急了,拶刑,就是要用刑具夾手指,她從前見過彆宮裡的娘娘這般懲治下人,自己還從未經受過,那下人的樣子,著實淒慘。
宮女連忙以頭叩地,“娘娘息怒,奴婢說,奴婢說,前幾日奴婢偷懶,不想自己每日跑那麼遠去禦膳房端菜,而是交給了流螢,那幾日都是流螢端的膳食。”
“誰是流螢?”
盧知意的聲音擲地有聲,將殿內的宮女太監都嚇得一顫。
一個小太監小聲說道,“回娘娘,流螢自崔良娣去世那日,也上吊死了。”
盧知意冷笑,“好一個上吊死了,來人,去搜流螢的房間。”
明菊應是,轉身離去。
盧知意冰冷地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徹在正廳,“你們誰若是知道些什麼,現在說出來,本宮饒你們不死,若是現在不說,等會查出來,本宮定嚴懲不貸。”
殿內仍是無人動。
盧知意冷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殿內靜地可怕,明菊身後跟著一眾宮女,端著從流螢屋裡搜出來的東西。
放在最上麵的一根金釵吸引了盧知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