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盧氏嫡長女,可不就是如今的太子妃?
莫非,近日京中傳聞是真的?
有一大臣更是直接發問,“陛下,敢問範陽盧氏嫡長女可是已故盧家大老爺之女,如今的太子妃?”
謝硯之點頭,“是,太子妃與太子成婚兩年,未有感情,後朕於雨夜幸了太子妃,太子妃腹中懷了朕的骨肉,朕欲立太子妃為皇後,有何不可?”
立於殿中的眾臣,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何不可?自是不可!
禦史大夫出列,直言道,“陛下不可,太子妃乃儲君之妃,哪裡有資格做陛下的皇後?況且此事有悖人倫,不符禮法,臣以為,陛下若想立後,應選名門貴女,而非已是殘花敗柳之身的盧氏嫡長女?”
謝硯之大怒,一掌拍到龍椅上,“住嘴!盧氏女乃朕所傾慕,豈容你在此胡說八道,朕說她有資格做皇後,她便有資格做皇後,朕說此事符人倫,合禮法,便符人倫,合禮法。怎麼,禦史大夫,你敢忤逆朕?”
天子擲地有聲,不容置喙,仿佛又讓眾臣看到了剛剛登基時的天子。
那時,天子弑兄殺弟,登上帝位,舉止涼薄,六親不認,有大臣說他不近人情,不念親情,枉為人子,可天子卻冷冷一笑,下令將那大臣斬殺。
後來,朝中眾臣莫不戰戰兢兢,天子卻隨著年歲漸長,越發沉穩,脾性方才有所收斂。
如今天子這般姿態,無疑讓眾臣明白,天子還是那個天子,他願意收斂鋒芒時便斂著一身傲骨,若是有人忤逆他心之所向,他也會毫不留情,展露自己的桀驁不馴。
大殿內人並不少,可是此時卻鴉雀無聲,眾臣都明白,當今天子英明能乾,絕不是任人左右之輩,隻聽到天子淡淡說道,“諸卿,朕想立後,隻是告知你們一聲,朕並不是在征求你們的同意。”
又起身,冷冷的道一句,“退朝。”
李常瞧著大殿內鴉雀無聲,如鵪鶉般呆若木雞的眾臣,心中暗道,帝王威壓,可真不是虛言。
趕緊跟在天子身後,回了後殿。
懿安宮。
慈寧太後不過剛剛晨起,便聽到姚嬤嬤說,“太後娘娘,莊國舅求見。”
“哦?弟弟要見我?有何事?快請他進來。”慈寧太後說道。
慈寧太後出身莊家,原不過是個小官之家,後隨著天子登基,慈寧太後被陛下立為太後,莊氏作為陛下的舅家,太後的娘家,自是水漲船高,慈寧太後的弟弟更是被人尊稱一句“莊國舅”。
莊國舅如今也不過四十左右,看起來氣宇軒昂,與當今天子還有幾分相像,誰看了不說一句,天子肖舅。
莊國舅被姚嬤嬤請進殿內,說道,“太後,您可知今日陛下於大殿之上,言之要立如今的太子妃為皇後,說太子妃腹中懷的是他的骨肉。”
慈寧太後被這事驚住了,前段日子太子與太子妃鬨的時候,慈寧太後偶感風寒,臥床了大半月,再加之天子有意瞞住太後,生怕太後找盧知意麻煩,是以慈寧太後並不知太子妃與天子有私一事,還以為太子妃腹中是太子的骨肉。
如今甫一聽自己弟弟說,天子要立太子妃為後,可不氣的夠嗆。
“皇帝真是糊塗了,太子妃與皇帝,有悖人倫禮法,便是想立後,也不能立太子妃。”
慈寧太後氣憤地說道。
莊國舅應聲,“長姐,說得就是這個理,可陛下不聽,今日在朝上,陛下更是直言,立後隻是通知諸臣,不是在與諸臣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