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側妃一身藍色錦緞裙,陰陽怪氣地說道,“咱們從前是要給太子妃請安,如今太子妃變成了皇後,請安的人還是同一個人,隻是這身份到底與從前不同了。咱們這位曾經的太子妃可真是好命啊。”
張侍妾應道,“可不是嘛,昨夜太子殿下去我那裡,說起太子妃,心中似是還有些憤憤不平。”
任側妃撇了撇嘴,“殿下再不平又能怎樣呢?如今咱們那位太子妃可是陛下的女人了,又被陛下立為皇後,太子哪裡能忤逆君父?”
柳侍妾也在一旁附和道,“太子妃如今腹中懷的是陛下的骨肉,陛下怎能不心裡念著?”
任側妃眼底閃過一絲鬆快,“之前太子妃在太後宮中診出有孕,我還以為是太子的孩子,心中不快了好久,沒想到太子妃懷的竟是陛下的孩子,如此一來,也不會威脅到咱們了。”
張侍妾在一旁小心提醒,“任姐姐,說話小心些,如今我們要稱那位為皇後娘娘,可不是太子妃了。”
三個女人嘀嘀咕咕說了一路。
而棲鳳宮中,盧知意不過剛剛醒來。
抬眼看到頭頂的床帳,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立為皇後,如今是在棲鳳宮中。
輕輕喚了聲“明菊”,嗓子還帶著啞意,想起昨夜裡謝硯之抱著她好久不放,她叫的嗓子都啞了,謝硯之才肯放過她,心裡一陣羞惱。
明菊聽到皇後喚她,便小心翼翼地掀開紗簾,立於床前,“娘娘。”
“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已經辰時了。東宮裡的任側妃、張侍妾、柳侍妾已經在殿外等著給您請安了。”明菊回道。
盧知意這才想起來,如今她算是東宮女眷的婆婆,是以她們還需來向自己請安。
“扶我起來,明菊。”
盧知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明菊扶著盧知意起身。
穿上大紅色銀絲錦繡百花裙,頭上梳著流雲髻,戴上純金打造的耀眼鳳冠,盧知意由明菊扶著走到外殿。
緩緩坐到上首,盧知意看著東宮裡的老熟人給自己行禮。
“兒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盧知意思緒翻飛,曾經的對手,如今隨著自己輩分成了她們的婆婆,她們一個個都要上趕著來討好自己。
微微抬了抬手,“不必多禮,起吧。”
東宮女眷這才站起身,看清了高高居於上首的女子。
她們隻覺得如今的盧知意,威嚴不可侵犯,尤其是那頭頂的鳳冠,讓人真切感受到了身份的差異,盧知意,如今是皇後了。
隻見盧知意神色淡淡,說道,“你們是東宮的女眷,日後自是要好生為太子開枝散葉,恪守宮規,謹言慎行,若是讓本宮知道了,誰目無宮規,言行逾矩,就彆怪本宮不留情麵。”
任側妃哧笑出聲,“皇後娘娘,從前您為太子妃時,也是時常這麼說,兒臣自是記清楚了。”
任側妃狀似無意的提起盧知意從前的身份,殿內眾人卻都知道,這是在給皇後難堪。
盧知意眼睛瞥向任側妃,“那任側妃,你可知本宮剛才所謂的言行逾矩,說的就是你?你也知道本宮從前是太子妃,隻是本宮,如今是皇後。任側妃,你言行無狀,特罰抄佛經五十遍,禁足三月,侍寢的牌子也便撤了,自去好好在宮裡抄佛經吧。”
棲鳳宮裡的人都驚訝了,從前盧知意為太子妃時,麵對任側妃的奚落,一向都是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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